在她的脸上,她几欲做呕,听得这无耻之人道:“想死也要让我一亲芳泽后,放心,我言而有信,只要得了你的身子必定帮忠王回建京,我表姐是宰相大人的宠姬,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大手更在那玲珑娇躯上抚摸着。
美妇的反抗越见虚弱,就要绝望之际,那扇门就被人从外面破开,王祖业的妻子冲进来忙一把将丈夫拉住,急道:“老爷,这女人真的碰不得,万一她死了我们就真糟了……”
“滚——”王祖业一把甩开早已厌倦的妻子,回头欲逞凶之际,又有人奔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事了,有大批的灾民围在太守府门前不肯离去还动粗……”
王祖业一愣,听到这声音,哪里还顾得上一逞兽欲?忙将外衣套上,怒道:“反了天了,这一群贱民。”一把将奔进来头上流血的门房的衣领抓住提了起来,“说详细点。”
“是是是……这样的……”
太守府门前依然人声鼎沸,随着日头的日渐西斜,更多的人往这儿冲过来,将一座太守府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王祖业一身官服领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双小眼睛睃巡一遍,在他的官威之下民众的嘈杂声渐渐息了,但仍有人高声呼道:“大守大人为何言而无信?”
在这样的声音之下人们渐渐忘了害怕而又变得激进起来,纷纷质疑太守的诚信?
“那是有人假传本官的命令,太守府并没有派米的活动,全部都给我退下。”王祖业摆足官威大喝道,“若有不从者,别怪本官不客气。”
假的?
一群民众面面相觑,实在难以接受这两个字,遂又有人带头道:“太守大人现在不想派米了就在那儿推脱,大家不要信,一定要太守大人履行承诺……”
“对,履行承诺……”震天响的声音又起,这回更是将那傲慢的王祖业围住。
王祖业本来以为一群蚁民何足惧?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胆将他围在中间,更朝他振臂高呼要他派米,气得一张猪头都红了,忙打了个响指要兵士过来镇压驱散人群。
无奈人群太多,兵士们越是用武器攻击,民众的反抗就越剧烈,实出王祖业的预料之内,更有人趁乱狠踢了这可恶的太守几脚出口气,气得王祖业大喝:“是谁踢本官?赶紧给本官站出来……”
只无奈民众太多,没有人站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围有人大声地通传,“忠王府的郡王爷与大郡主到。”
一群灾民一听到是皇亲国戚的名号,立刻就让开了一条道给那辆普通的马车驶进来,高大的李茴率先跳下马车,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衣料,但那皇家气派还是让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议论纷纷,更遑论被他牵下马车的李凰熙。
即使李凰熙的面容仍难脱稚气,但上一世的时候她毕竟当了好几年的长乐公主,身为大齐最受宠的公主,她的车驾出行无人敢挡,那种皇家的威仪并没有消失,总在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这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兴许连她自个儿也没有发现。
但此刻拿来镇压一下不明所以的民众还是管用的,就连李茴也不免侧目几眼这个妹妹,怎么总觉得她负伤醒来后总有些他看不明白的地方。
王祖业一愣之后,一看是忠王府的两个小杂种,立时就鼻孔朝天,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也敢到他的面前来逞威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立时就傲然地道:“小孩子……”
李凰熙示意大哥不要做声,凤眸睃巡了一眼现场,歪着头走近王祖业,抢先道:“没想到王太守这儿真热闹,我与大哥一道来接到太守夫人这儿做客的母妃回府,就听闻王太守要派米赈灾的消息,若我与大哥不是顶着这个虚号,那必定也要来凑一凑热闹,这等好事回头我必定要在父王面前说道说道,让他向皇上上疏,让朝廷嘉奖王太守才行。”
放屁,王祖业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小小就会胡诌,李盛基自顾不暇还能管到他头上?遂恶声道:“你母妃不在这儿,一派胡……”
李凰熙此时已经踱到王祖业的跟前,歪着头微靠近他的大肚子,抬头双眼晶亮地看着这个猪头压低声线,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王太守,你心知肚知我母妃人就在你府里,若你敢斥我一派胡言,这个场面你压不下去,怨声必定载道……”
“那与你何干……”王祖业粗声粗气地道。
“我听闻代朝廷出巡的御史大夫蓝耀宗蓝大人此时人正在湖州,不知他人是不是在这儿?若你这儿激起了民变的事被他看到,你也知道他不是宰相大人那一派的,万一他向皇祖母打个小报告什么的,那个时候就不知道王大人准备如何上疏自陈其过?”假意皱了皱眉,李凰熙突然咬牙狠道:“哎呀,我还忘了如果你敢在此逼死我母妃,只怕梁相爷也未必保得住你的项上人头。”
这个丫头毛都没有长齐,但那压人的气势与话里的意思让王祖业也不禁打了个激灵,蓝耀宗出京之时,表姐夫就给过他信,严厉警告他这段时间收敛一点,莫让人抓着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