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圣君眼睛微微含笑,轻轻地问:“韩妃,难道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放肆!”
韩令迎身边的宫女正要教训御圣君怎么以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被韩令迎扬手打断了,冷声命令,“退下!”
“是。”宫女有点意外主子的话,但还是听话地退到了一边。
韩令迎极为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太监,这张面孔很普通,放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到的,但这太监的声音极为好听,虽没有刻意流露那份霸气,但不用刻意流露,也掩饰不住而流露了出来。
熟悉,这道声音熟悉得令她只想到一个人,这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这样说话,才让她感到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个人就是御圣君,木凌萱没上台之前的一朝天子、中原的霸主。
难道,真是他吗?他不是已经……
此时,韩令迎心里很乱,喜忧参半,不敢枉自肯定面前的人是御圣君,毕竟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面孔,哪会是那个天下第一俊美男子御圣君。可是,这太监的声音,和御圣君几乎如出一撤,虽然略带笑意不像从前那么寒冷,但这就是御圣君的声音。
她的顾虑,御圣君能体会得到,又说:“方才那位被选的秀女有些不对劲,奴才想私底下跟韩妃说一下。”难保这流露殿没有木凌萱的眼线,说话还是先注意点。
韩令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淡泊名利,她也识人精准,一听就知道御圣君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与她两个人私下相谈,到时,他说话也不会有所顾忌。
“去,把原先那名被选上的秀女给我叫回来。”韩令迎冷声吩咐先前那位宫女。
宫女欠身应道:“是,夫人。”
韩令迎转向御圣君,“里面说话。”示意御圣君到流露殿里。
御圣君暗暗给了唐天佑一个眼色后,就随韩令迎身后,进了流露殿。
唐天佑看着流露殿那扇门关上后,这才转身弓着腰,快步走开了。为了给御圣君争取更多的时间,他要让那个宫女迟点找到木鸢才行。
到了殿里,在里间的一袭珠帘前,韩令迎背对御圣君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她转过身,紧紧盯着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太监,“你是谁?”
御圣君把脸上的人皮动作利索地一掀,他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当即亮在了空气中,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微笑着唤了韩令迎一声,“令迎,是朕!”
见状,韩令迎的呼吸顿促,差点就因为过于强烈的心理反应而昏过去。她捂住口,颤微微地抽泣了起来,两眼泛着泪花。是御圣君,果真是御圣君。他没有死,还是一如当初那般俊美不凡。
“皇、皇上。”因为太过高兴,太过激动了,声音哽在了喉咙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来的。
御圣君此刻只觉得,遇见熟人的感觉,是这般的亲切。他上前微微搂了楼已经哭得身子颤抖的人儿,拍拍人儿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有朕在,天塌下都不会殃及到你身上的。”
可他的这句话,只对他的臣民顶用,对妻儿却不顶用。
他正要松开,却被韩令迎抱得更紧,想要大声哭出来,但又担忧会招来不必要的人,她只好咬紧下唇,努力抽泣着。
御圣君无奈一笑,这女人的情绪一旦崩溃,还真是件麻烦的事。
安排秀女住的地方,离流露殿不是很远,就在流露殿隔壁的琉璃殿里。琉璃殿和流露殿,都是以前后宫的储秀宫,自后宫废除后,这里只叫西宫,并且各宫各殿,都重新改了名字。
唐天佑抄近道赶在那宫女到之前,来到了琉璃殿,在琉璃殿那宫女必经之路,撒下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一会宫女经过,地上的粉末被风吹到她身上,很快就感觉到身子奇痒无比,顾不上前去通报,撒腿就跑开了。
大功告成后,躲在角落里的唐天佑悄悄地走开了。
流露殿这边,韩令迎直到自己意识到身份的尊卑这才惶恐地松开御圣君,退后几步跪下请安,“令迎……”
御圣君托住她下跪的手,说:“免礼吧,如今这种情况,也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了。令迎,你告诉朕,朕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韩令迎难过地落泪,哽咽道:“皇上,我们都以为,您真的被木凌萱给害死了,好在、好在您没事。”
御圣君不解地问:“木凌萱不是颁布了一道圣旨,要铲除二王爷一党吗?朕看过那道圣旨,圣旨上有你和邵麒的名字,可今日怎么你在替他选正妃?还有,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忘记了当初答应过朕的,绝不再背叛大御,如今木凌萱,他的妹妹称帝,他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了?”
“不是的,皇上,不是的。”韩令迎怕御圣君误会邵麒,于是极力地为邵麒辩解,“邵麒没有叛变,连他的大哥木东方也没有叛变。木凌萱可算是还有一点点人性,并没有杀她的两个亲大哥,她想要让她的亲人都回来继承他们该继承的权位,可是,木东方和邵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