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黑子这个爱吃肉的少年喜欢跟着她学厨,她打算培养一个徒弟出来代替自己的想法便算是初步实现了。
黑子这个年纪是学习的最佳年龄段,她交给他多少,他便吸收多少,像一块海绵,她往里头加多少水,他都容纳得了。
故人庄自开业之日起便客似云来,门口车水马龙,每日络绎不绝,柜台上搁置的那钱箱子每日都能装满,瞧着全家人乐呵呵的模样,她心里也如被糖水浇过一样甜。
她的厨艺得到许多达官显贵的认可,因此七日里她都忙的脚不沾地,尽可能的将这些人的胃口养刁,培养老客户,可她也厌烦了,以前她高兴做便做,不高兴便收拾起几件衣裳坐上飞机就去世界各地旅行,她从不需要担心酒店经营上的事情,可是现在呢,她成了酒楼的主心骨,好似没了她这酒楼就会垮一样。
这日,任凭酒楼里忙的热火朝天,她也不管,就搬了一把竹塌放在玉兰花下,她像个镇日扑蝶春睡的贵门千金似的往上头一歪便歇着了。
好在,夏玉树、顾美娘、瞎眼婆子都知道她的情况,肚里有块肉,犯懒也属正常,便由着她,却气坏了夏小麦,凭什么她跑前跑后的端碟子上酒伺候客人,她那个二姐却躺在后院里,吃果喝汤,故,瞅着乔木就没个好脸色,甚至把夏玉树夫妻也恨上了,看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大妮子,你少吃点凉的。”瞎眼婆子在果盘里摸了摸,见一盘子水果已经见了底便怪责道。
“哦。”乔木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的应着。
“你现下是这个情况要知道顾惜自己才好。”瞎眼婆子把果盘拿到自己脚下搁着,再不让乔木碰到,又道:“把热汤喝了暖暖果子的凉气。”
“哦。”乔木机械的端起放在矮几上的养生汤,张开嘴就往嘴巴里灌。
阿婆一边串着珠花一边和乔木闲聊,道:“你的主意啊是越来越大,我们的话你也听不进去,有你吃苦头的一天。”
“哦。”乔木喝了半碗汤便放回去,脑袋一歪窝在竹榻上淡淡应着。
阿婆也听出乔木的漫不经心,口气便不好,加重语气道:“你以为养孩子像养猫养狗啊,丢跟骨头就能活,你哪里知道养孩子的辛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哭鼻子的一天。”
紫色的花瓣被晓风一吹从枝头滑下,飘飘荡荡落在乔木散了一塌的乌黑头发上、朴素的裙裾上、细嫩的手背上,她拈起一瓣在手心里揉搓了一会儿,那原本饱满的花瓣便化成了花泥,她果真不是一个惜花的人。
“大妮子,身子可是难受了,咋不说话呢,不想搭理阿婆啊,阿婆哪里又惹着你了。”
“没。”乔木坐起身,用手指慢慢梳理着满头黑发,心里却想着一件事。
小心的看着阿婆,见她眼睛紧闭,确实是看不见的,却还是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便觉无趣,又躺回竹塌上,拈了一缕发在手心里,慢腾腾的勾缠。
到底怎样才能消失四天,而不会被家里人追问去向呢?
“你和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闹别扭呢。”
“谁?”乔木明知故问。
“还有谁,帮了咱们家大忙的刘三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人家气跑了。你瞅瞅,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也不见他来,莫不是真恼了你吧,这可如何是好呢。”阿婆着急道。
“他是要考科举的,此时不来,定然是因为被他老子关在家里跟着先生上课呢,可不是因为我惹恼了他,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乔木默默翻个白眼。
“你也太不知分寸了,他那样的出身,怎容得你放肆。”阿婆唠唠叨叨道。
“好吧,等他来的时候我会和他道歉的。”乔木再也受不了,一个顾美娘在她耳边道道,软话硬话说了一箩筐还不够,这好不容易偷个懒,又被阿婆给逮着了唠叨,好嘛,她是草儿,刘临风是宝,等他来了她道歉还不行。
“这就对了。”阿婆满意了就住了嘴,静静的串珠子。
“阿婆,咱们去扯一匹绸子做好看的衣裳穿吧,我瞧着街上坐轿子的那些夫人们身上穿的裹胸裙子好看的紧。”乔木没话找话道。
“你和小麦正是水灵灵嫩葱儿似的年纪,你们爱俏就自己买去,不用管我这老婆子,老婆子穿什么都行。”
“那哪里行啊,阿婆,往后咱们家定然是不缺钱的,你也不用省吃俭用了,就该像我阿爹似的,买十个金戒指戴在手上,闪瞎旁人的狗眼。”说着,乔木笑起来。
“嗯,你阿爹啊,他是老毛病犯了。”阿婆最一抿,乐呵道。
“什么老毛病,阿婆你跟我讲讲阿爹以前的辉煌事迹呗,或者讲个鬼故事也行。”乔木翻个身,脸对着她道。
瞎眼阿婆也转过身来对着乔木,乐呵道:“你阿爹啊,他心眼不坏,就是办起事儿来缺心眼,眼睛只看得见眼前的。
想你刚出生那会儿正是咱们家遭逢大难的时候,从集贤坊的大宅子搬到杏花村的茅草屋,他从一个只知道吃喝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