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坐了刘临风的马车回村引得多少流言蜚语,但说顾美娘,一日一夜,夫君和女儿都失去了踪影,她一颗心战战兢兢,抽的死紧,有心去城里看看,奈何被自家婆婆和两个孩子死死拉住最新章节。
这么黑的天,她一个女人家出去得有多危险,要是找不来那对父女,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他们这个家也就完了最新章节。
还是瞎眼阿婆最终拿了主意,再等等,等到第二日天亮,总归是得了那于府大郎君承诺照顾的,就算生意不好,也不该遇上什么生死大事,最糟糕的事就是犯了谁的机会,顶多就是被打一顿,没事、没事,咱们娘儿们不该自乱了阵脚。
瞎眼阿婆说是这样说,可毕竟失踪的是她的亲儿子和亲孙子,又怎能不担心,少不得彻夜不眠,睁大了眼睛焦心等待着。
婆媳两个相互扶持,一个搂了夏禾苗,一个搂了夏小麦,娘几个叽叽咕咕说一些安慰的话。
可她们的心都提着,一刻也不能安稳,这个家本就风雨飘摇,要是、要是再没了家主,想到此,娘几个都默默哭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鸡打鸣,顾美娘再也等不得,跑路回了娘家,要娘家兄弟和她一起去找。
她娘家离了杏花村不远但也不近,叫顾王庄,因着满村里都种植蜡树,熬蜡,制蜡烛,故这村子很富庶,尤其顾王庄的村长家,因着只有他家制出来的蜡烛成乳白色无杂质,故还被当成贡烛进献入宫中,乃为村中首富,而顾美娘的娘家就不行了,在村里不过就是中下等水平,年年做蜡烛,能得温饱,却富余甚少。
顾美娘满心里焦急,却忽略了月份,此时正是蜡花成熟的时候,必须及时采摘,耽搁一点都不成,如此,便是亲哥哥也是满面为难。
帮妹妹这是应该,可也得顾着自家人的温饱吧。
顾美娘先去了她大哥家,说明了情况,就等着她大哥点头借牛车,谁知,她大哥还未吱声,她那大嫂就先开口了,开口就是一通埋怨,说这些年帮了你婆家多少多少忙,搭进去多少东西,你们倒好,越发得寸进尺,真以为咱们家是金山银山,由得你们恣意祸祸,这也就罢了,都是些老黄历。
但说现在,我们家正忙呢,我说小姑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树上的蜡花一旦成熟,就得立马砍下来树枝,把蜡花剥下来,稍稍慢一点就发黄发臭,你这还要我们当家的随着你走,还借我们家的牛车,你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存心不让我们家好过是吧。
她大嫂向来泼辣,此时正是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便失了耐心,把心里积累了多少年的怨气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言语上不好听,把顾美娘臊的一张面皮通红,转身就往小弟家里跑。
大哥是指望不上了,但瞧着他蹲在一边不吭声那个样儿就是和大嫂一个意思,又想着夫君和女儿还不知所踪,她心里一急,到了小弟家里就哭起来。
但也不耽搁正事,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顾仁爱一听,二话不说,擦了擦满手的白蜡,撂下家里的一摊子就跟着顾美娘走。
顾仁爱是个心正的,为人处世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赚钱这事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人活着,什么都会有的,人命最重要。
越是在最危难的时候越是体现一个人的品性,只这一件事,让顾美娘感激的不行,心里发誓但凡家里好了一定要报答这个弟弟。
姐弟两个又来到大哥家要借他们家的牛车使用,依着她大嫂,牛车还要往家里拉蜡油,不得闲,不借,最后还是她大哥说话了,说了自己的难处希望顾美娘被记恨,就把牛车拉出来给姐弟两个使用。
顾美娘抹了眼泪,说没事,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她想着上次父女俩夜不归宿,她的乔儿不知被哪个挨千刀的破了身,那这次呢,父女俩又会出什么事。
越想越担心,一颗心抽抽的疼。
而马车上的乔木正和夏老爹商量事,把自己和刘临风定下的契约和他说了,她没钱注资,算是技术入股,又感念刘临风对她的好,便只占了三成股,就此,勉强算是没占人家的便宜,她心里这才好受些。
夏老爹没啥主见,又加之他一贯的作风,乖女做啥都是对的,他都支持,想着,还是乖女聪明啊,不愧是他夏玉树的种,这等空手套白狼的事都给乖女摊上了,果真如那老道士说的,他乖女就是个富贵之极的命格啊。
乔木听他这么说就只是笑,压根没打算告诉他,她不单技术入股,整个酒庄都是她说了算,刘临风那懒货就是一甩手掌柜,擎等着拿分红,撇开人情,自己算是吃亏了的。
从村里去城里的路就是那条路,都是村人自己走出来的,因此,两方人马就在太阳正烈的正午撞上了。
本来,刘临风的这架马车是四围封闭的,左右两边只留了车窗,窗上有轻薄的帘子,而
顾美娘姐弟俩一心一意往城里赶路,也没想到那父女俩能坐上这等马车,如此一来两方人是相互看不见的。
可这路是村人来来回回时间久了自己踩踏出来的,略微平整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