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归去了一趟县衙,知道夏乔木已经被刘三郎接走了,且事情已经摆平,他便作罢最新章节。
塞了一贯钱给牢头,他亲自去牢里问了那几个被乔木打趴下的混混几句话,让他们细细描述了花钱雇佣他们行事的人是谁,得知就是春雪,他便点了点头,果真如翠羽表妹自己说的那样。
事情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是自己家的人动的手。
转身出了牢房,他又颇觉好笑,翠羽表妹果真是个不经世事的傻妮子,哪有让身边丫鬟去买凶的,但凡聪明有头脑的人,一追查起来就能找到她身上去。
“大郎君,咱们这就走吗?”半夏牵了马过来,问道。
于子归背手在后,踱步少许,眼眸略眯,抬头道:“我再去和孙县令见一面,你且等着。”
半夏答应一声,乖乖候在原地。
于子归转身,踱步拐去县衙大堂,想着这事还得他给翠羽收拾残局,虽然他不怕夏家的报复,也知道依着现在的夏家就算知道凶手是翠羽,也无力到县衙告她,这哑巴亏只能他们自己吞了,但是却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背手在后,默默的,无意识的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心里有些恼怒,这个翠羽虽说是无心的,可也是给他找麻烦,扬州城谁不知道这个孙县令最是个贪得无厌的,但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那狗县令绝对会拿乔,给他打官腔,这一番机锋下来,少不了被他扒下一层皮下来。
心里算计着这狗县令的任期,什么时候这作死的狗官才能离开扬州。
扬州是个金粉明珠地,油水厚着呢,这狗县令说不定还不想走,想至此,于子归慢慢握拳,再忍他半年,但凭狗县令这般的为人处世,贪心不足,半年足够扬州城里的大人物们厌恶他了。
想罢此事,于子归面上带笑,由衙役领着入了后院和那狗县令相见,应了他,后日请他去金满楼吃酒,且有厚礼相报,他这才把那几个混混给放了。
于子归给了他们些钱,让他们去外地躲上一年半载,若是让他在扬州城看到他们,便不是牢狱之灾那么容易了,威逼利诱一番,他这才觉得稳妥。
又把此事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漏洞了,他便又打马去了静园。
表弟不爱着家,平常都住在静园,这就是那小子的金屋藏娇地,一找一个准儿。
此时,刘临风正在默写乔木背诵的那首《过故人庄》,见他进来,眼都没抬,只是哼了一声,道:“这会儿才来,可是都打点完了?你做事,周密的紧,小乔这闷亏是吃定了。”
“你知道是谁做的?”于子归在毡毯上坐定,望着他笔下写的东西,眉一挑,咦了一声,笑道:“我到不知,你还有这才华。”
刘临风扔了笔,道:“小乔做的,如何,不错吧。”
“她?”于子归轻嗤,“不过一个攀附权贵的村女,会有此等才华?你是吃了她的**汤了吧。”
扭过头来,略微讶异,“小乔?你和她倒是不认生的紧吗。”
“我今儿个听着,你说话怎这么让人不舒服呢,夹枪带棒的,给我正常些。”刘临风踢了他一脚,
“少动手动脚的,这真是她做的诗?”
“从她嘴里出来的,不是她做的是谁做的。”
“那可说不定。”
“不说这个,说说小乔她爹被打的事儿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刘临风斜睨着于子归,好像他不给个交待,他就不算完似的。
“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性夏了呢,就你这德性,难不成还对她认真了。”于子归正经望着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其实夏乔木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不值得他如此警惕,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些莫名的担心,总觉得夏乔木这妮子,会掀起些什么风浪来。
“莫要和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对她是个什么心思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你也别多管,我只问你,这事是不是你家里人做的,还是个女人。”
于子归也不瞒他,点点头道:“是翠羽做的,小孩子不懂事罢了。”
一句话带过,那意思很是明显不过,揍已经揍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是了。
刘临风不屑的嗤笑,翘着二郎腿斜眼看他,道:“你这护短的毛病,说好也好,说不好呢就真是让人恨的牙痒,若我是小乔,若是听了你这话,现在就要跟你拼命了。”
“怎么,你要告诉她真相,还是说,你已经告诉她了。”于子归有恃无恐,平淡道。
“小乔要是在我这里,我还真想告诉她,看看那小妮子是个什么反应,我敢和你打赌,肯定很有趣。可惜的是,她走的时候,我也就知道是你府上的人干的,具体是谁我不知道。我猜想,有你和小乔的渊源在哪里,少不得是后院女人吃醋什么的,很大可能就是你那表妹,果不其然是她。不过,她也真是蠢笨,买凶伤人还坐了你们于府的马车,那么大的‘于’字灯笼就挂在马车上,谁还不知道呢。”
“翠羽这丫头被我母亲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