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脑袋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我和她们一样,是这个朝代下的女人,便是唐律,也限定了,男尊女卑。就像你,对我,也限于逗弄,一件好玩的器具,对吗?”
“本就是如此。”刘临风眉头打结,不甚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律法上纠缠。
眉眼怒横,揪扯起乔木的两腮,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不记得我在船上说过的话吗,我既认了你这个妹妹就是一诺千金,你此时说什么‘逗弄’‘器具’的,是想气死我吗!”
乔木慢慢蜷缩起自己娇小的身子,噌噌他的温热的手掌道:“明明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竟还要对我好吗,为什么,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容貌倾城绝色,让你一见了我就心魂俱失,算算,我们相视不过一天一夜罢了。”
刘临风心尖微颤,大掌摸摸她的头,没好气道:“对你好,我自愿,你接着就是,我总不会害你。何况,对你这妮子我也图谋不了什么,你倒是先担心上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算我多管闲事,我走就是。”
抽回大掌,起身要走。
“别走。”乔木反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小脑袋枕在上头,瓮声道。
“不走作甚,我在你眼里不是图谋不轨的人吗,不如你的于大郎,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这个第一个来看你的,还招人厌烦,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哼!”刘临风撇嘴。
“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吗。”乔木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细声软语。
刘临风软了心肠,不嫌脏的在她身边坐下,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跟我说说,作甚跟自己过不去,要呆在这等又脏又臭的地方。”
“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乔木埋下头,似真似假的呜呜咽咽一通,惹得刘临风揉乱她的头发,呵呵直乐。
乔木噌去眼角的湿润,若无其事道:“我所有的心血,一夕之间都碎了呢。”
“那有什么,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碎了就碎了,你不是要给我赚大钱,我明日就去找房子,买下来,给你折腾。”
“谢谢。其实呢,我也不是很心疼,只是你想啊,那本是我发财致富的起点,我自己觉着十拿九稳,可是,转眼间就化为乌有,那些人砸碎的不是锅碗瓢盆,而是我的信念。我的信念,轰然崩塌。就像……当有一日,你突然发现,你赖以生存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突然都不适应这个世界了,混乱的就像失忆,当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而只有你在原地茫然、无助、恐慌……”
刘临风只听了个半懂,但那不妨碍他鸡同鸭讲,道:“小妮子就是小妮子,不过是一次的失败你就心灰意冷了吗,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会给你买一座酒楼,由着你折腾,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我都要被熏臭了,啧啧,这到底是个什么味儿,真真难闻。”
乔木被他逗笑了,阴霾随风散去,拍拍裙子站起身,皱皱小鼻子道:“难闻。”
“是吧,快走、快走,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刘临风嫌弃的撇嘴,拉着乔木就钻出来牢笼。
徒留身后,一片喊冤哭泣声。
乔木没有回头,却竖直耳朵,只是把那些哭泣的声音牢牢的刻印在心头,时刻的提醒着自己。
沧海桑田,人事陡变,她是唐朝的夏乔木,不是现代的夏乔木,更不是顾七锦护在羽翼下的夏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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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对县令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