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安静得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甚至心跳。
猴子的整只手被枪震得发麻。或者说,他在后怕,如果刚才,他的动作稍微慢一丁点儿,那他家妹妹的脑袋,估计被打得稀巴烂了。
猴子还没搞懂什么情况,就听见阿福拉动枪膛的声音,接着就看到阿福扣动扳机。猴子想都不想,猛地抬手把枪头往上一抬。枪口刚刚掠过程落的脑袋,子弹就飞出去。房间里几乎可以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
阿福一拉枪,甩开猴子的手。枪放下来的时候,阿福竟感觉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阿福!你脑子是被驴踢了是吧!”猴子推了阿福一掌,朝着阿福猛吼。
一声枪响,几乎把整个团部都惊动了。大家纷纷站到门口围观。猴子走过去:“回去!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雷子枫和程悦博同时赶过来,在门口相遇,互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儿啊?”程悦博问雷子枫。
雷子枫茫然:“我怎么知道,进去看看呗。”
“雷爷、政委。”猴子把程悦博和雷子枫迎进来。顺手就把门给关上。
“怎么回事儿?”雷子枫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啊!”猴子本来就觉得这事儿莫名其妙,这被雷子枫一问,就更莫名其妙了,义愤填膺道,“不知道阿福是、是不是吃撑了,进来就拿枪指着落落。
程悦博也没懂这是咋回事儿,看雷子枫在这儿,阿福的事,还是雷子枫说话好使。自己也就没插嘴。
雷子枫看看猴子,又看看僵持在一边儿的阿福和程落。走过去:“阿福,发生什么事了?”
“雷爷。”阿福尽量调整情绪,“这事儿你甭管。”
程落狠狠瞅了阿福一眼,把雷子枫,猴子和玲珑往外推:“哥,玲珑,雷子枫。你们三个先出去,行吧?”
“不行!万一他再发疯怎么办?”猴子坚决不走。
“哥!”程落烦躁异常,第一次大声吼猴子。猴子瞪着程落,一脸委屈憋闷,吹胡子瞪眼一阵,甩手就走出去:“好心没好报!臭丫头,要不是你、你也姓侯,你猴爷爷我、我才不管你!”
程落闭上眼睛吐了口气,好无奈。都憋着气呢,怎么做都不对。
雷子枫看这情形,拍了拍程悦博的胳膊,拉着玲珑出去。刚出门,就去找猴子。这家伙是被程落给气到了。
程落走过去,把门锁好。径直走到程悦博面前:“大伯,我从回来以后,有没有单独跟你说过话?”
程悦博摇头。
“不要摇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请您说话。”
程悦博皱眉,落落这是在质问他。但是程悦博还是张开了:“你想说什么?”
“阿福的事,是谁告诉你的?”程落冷笑一下,程悦博却看不出她是在自嘲,抑或是在怪他。
但冷笑以后,程落又激动起来,“大伯,我回来以后,就没有单独见过你,为什么你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呢?我根本没做过,为什么你要说是我?为什么?”
现在的程落,让阿福想起才知道猴子死了的那会儿,她压抑的、歇斯底里地说要去见猴子的时候。阿福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落落!你是在跟谁说话!”程悦博实在对程落的态度不满,虽然平时,可以和程落没大没小,但起码的老幼尊卑观念,是必须有的。
“大伯,您知道我不喜欢背黑锅!到底是谁跟您说的,请求您老老实实说出来。”程落才不理会程悦博的不满,她都要发疯了,还要管别人干嘛?
程悦博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想了很久,终于启口:“乐怡。”
程悦博话音未落,程落就夺门而出,门被砸得几乎倒掉。
阿福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悦博:“政委,为什么骗我?”
“啪!”
谭乐怡脸上一个鲜红的掌印。亮堂得可以反光。
程落的食指指着谭乐怡的鼻梁:“贱人,狗改不了吃屎!”
谭乐怡一手捂着被程落打痛的脸颊,一手打掉程落的手:“放尊重点儿!没教养的野孩子。”
程落和谭乐怡在院子里对峙。
程悦博听到响动,叹气跟阿福说:“这件事,改天再说。外面的事要紧。”
阿福微微颔首,跟着程悦博出去。
“程伯伯……”谭乐怡走近程悦博,手还捂着脸,“今天你得还我个公道,程落走过来就打我一耳光,我没招惹她!”
程落转过身,瞥见阿福。冷笑着说:“你的名言: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现在只有三个人知道,尽快动手的好!”
阿福理亏,没有看程落。
“程落!”程悦博低喝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程落双手一摊,走到谭乐怡面前,一字一字狠绝地说出来:“我没要干什么,我怎么敢干什么!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窥探别人秘密,还往别人垫背的贱人!”
“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