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尉与相国的谈话,只见柱后一张俏脸缓缓露出半边。楚铮顿时吓得一激凌,竟是赵茗!
赵茗身为大长公主,在宫内论权势唯有太后楚琳可与其并肩,加上之前她曾特意嘱咐过,因此楚名棠马车刚进宫门口就有人已赶去向太平宫禀报。赵茗得知此讯,便悄然来到此地,她的轻功堪称天下独步,楚铮
也已近大成之境,亦丝毫不觉。
楚名棠果然是在装病!赵茗心中暗恨,见楚铮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只手却慢慢伸到楚名棠身后,看来是想提醒自己父亲。不由秀眉一挑。眼中寒光乍现。
楚铮抓住了父亲衣衫,却一时不敢扯动。正在此刻,忽听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时辰已至。请众位大人进殿……”
楚名棠很高兴这太监地传召来得正是时候,笑着对方令信道:“相国大人。请!”
方令信冷着脸走到左侧众官员之首,楚名棠正想与其并肩进殿,刚迈开步只觉背后衣衫一紧,回头怒道:“铮儿!”
楚铮无奈松开手。看着父亲走入大殿,暗想完了。今日老头子别想轻易离开皇宫了。
赵茗见此情景,不由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楚铮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尴尬之境。他第一次上朝,根本不知应排在什么位置。此事本来父亲楚名棠自会与他道明,可被方令信一打岔竟给忘了。
两边官员鱼贯而入。一人走过楚铮身边,拉拉他衣袖,楚铮扭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何为。顿时会意,忙跟到了何为身后。
进了大殿,众大臣分左右两侧站立。楚铮对何为拱手道:“多谢何大人。”
何为笑着还礼:“五公子初次上朝,难免有所不知。何必这般客套。”何为出身军中世家,虽及王家那般显赫。但亦是极具声望。薛方仲入主兵部。何为一直与其若即若离,两相比较,还是更偏向于老上司王老侯爷。
随着太监一声皇上驾到,赵应从殿后走了出来,端坐于龙椅。众大臣上前一步,齐声道:“臣等参见皇上。”
“众卿免礼。”
楚铮一身戎装在众臣之中很是醒目,赵应很快便注意到了,不由苦笑一声:果然亦到了。
“谢皇上。”
各大臣回归原位。赵应询问朝中有何要事,昨日轮值官员一脸苦相走了出来,禀报完一些例行之事,吞吞吐吐地将刑部主薄黄冈所呈奏折读了一遍。
众大臣皆一脸肃穆,就算那轮值官员读到楚铮砸了刑部牌匾,亦好比楚铮砸得是刑部某官员案上的砚台一般,全都都无动于衷。
这份奏折赵应昨晚就看过了,当即便赶往太平宫向姑姑禀报了此事。赵茗听了亦是百般不解,猜不透楚铮为何突然如此高调行事,只得吩咐赵应今日早朝时见机行事。
好不容易等那官员念完,赵应道:“吏部喻侍郎可否来了?”
喻世保出列道:“臣在。”
赵应有几分厌恶地看了喻世保一眼。这几日他跟楚铮相处不错,而且妹妹地事还得拜托楚铮,没想到突然出了这等事。赵应对政事虽尚不熟悉,但也知若没有喻世保指令,一个主薄是绝对不敢轻易上奏折弹劾谁地。
“喻侍郎,昨日刑部是你当值,”赵应道,“你来说说,这奏折所奏可否属实?”
“基本属实。”喻世保垂首道,“不过昨晚臣连夜又调查了一番,发现其中另有隐情。”
“哦?”赵应欠了欠身,“说来听听。”
喻世保先将范若诚是柳轻如表弟之事道来,众大臣听了,不少人一脸恍然之色。赵应亦是连连点头,他已见过柳轻如,简直惊为天人,而且也曾听说过楚铮为了此女整整数年未曾理会皇妹赵敏,范若诚既是她的表弟,楚铮这般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喻世保稍稍转身,面向众臣,“各位大人或许都不知晓,这范若诚与柳轻如根本不是我大赵子民!”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阵骚动。楚名棠眼神凌厉,直盯着方令信,方令信亦是不解,自己明明交待过喻世保不可咄咄逼人,他这是怎么了?
赵应突然道:“喻侍郎,楚将军那妾室,连朕都知道她是南齐人氏,这又如何?”
喻世保愣了下,道:“回皇上,可那范若诚乃南齐大儒范孝同之孙,三年前才到我大赵,无功无勋,竟然一举授于县令之职,简直置我大赵律于何地?”
楚氏一系官员对此早有准备。楚名棠已吩咐过,对楚铮大闹刑部之事可略加辩解,但其他指责寸步不让。见喻世保发难,吏部右侍郎钱嗣业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向赵应施了一礼:“皇上,臣有事启奏。”
赵应道:“准!”
“皇上,”钱嗣业一口平原郡乡音,“半月之前喻大人就亲自来我吏部打听过范县令出身及任职时日,我吏部官员早已将实情告知,范县令任命乃我吏部前尚书唐大人所拟,手续确实有些不全。成大人上任后不久便察觉此事,但出于对前任唐大人的尊重,并未将范若诚即刻免职,只是将其从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