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射出。华长风回首厉声喝道:“刘将军,速派人去程浩然处,问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刘倚山领命。点了几个亲兵向东突厥阵前而去。华长风想了想,又命麾下所部悄悄退后半里,并严阵以待。
过了会儿,那几个亲兵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骑东突厥,约百余人,为首的正是程浩然。华长风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前来。倒有些意外,犹豫了下带着刘倚山等人迎上前去。
到了跟前双方下马。程浩然拱手道:“在下见过华将军。”华长风无心与他闲扯,当即便问道:“敢问程先生,东突厥为何突然撤兵不战?”
程浩然微微一笑,道:“华将军,我东突厥答应郭元帅之事已经做到,何必再战?”
华长风一愣:“程先生,你此言何意?”
程浩然笑而不答。他身边忽走出三人。为首那人对华长风施了一礼,道:“卑职见过华将军。”
华长风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微一细想顿时勃然怒道:“陆鸣!你不在楚参将身边,跑到这里作甚?”
陆鸣从怀中缓缓取出支金色令箭和一卷轴,道:“卑职是奉命从帅帐而来,大帅有令,此战原定计策有变,请华将军接大帅令箭、军令!”
华长风狐疑地看了陆鸣一眼,从他手中接过令箭与军令,打开一看。华长风更是脸色大变:“这不可能!大帅怎会……”
陆鸣迅速打断道:“大帅有令。命华长风将军及所部三万人,伺机而动。配合东突厥突袭西秦!”
偏将刘倚山等人顿时都惊呆了。华长风仍不住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大帅从未都对我说这事,一点都未曾……”
陆鸣面无表情,道:“华将军是怀疑此份军令是假,还是存心想违抗军令?”
旁边程浩然则笑道:“华将军。这等机密之事自然知晓之人越少越好,何况当时薛方仲尚在行营之中,西秦军中高人不少,而此事又颇为惊世骇俗,郭帅亦是担心众将得知此事后议论纷纷,泄露了天机啊。”
华长风充耳不闻,只是将令箭军令看了又看,这两物他这一生不知触摸过多少次,自然看得出来绝非伪造之物,而军令上元帅大印、署名及他老人家地私人印鉴一应俱全,华长风辨认了半天,仍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处。
陆鸣虽神色无异,可心里也是颇有些紧张。他比华长风还早几个时辰来到东突厥,只是直到此时才现身,而军令上郭怀的署名正是他临摹所写。郭怀的笔迹是典型的武将风格,棱角分明高低有致,楚铮从帅帐中偷偷取出了十余份他的手迹,陆鸣对着苦练了四天四夜,虽说所练时间不算长,但若仅是“郭怀”二字已经写惟妙惟肖,甚至摆到了傅平面前半天他也看不出真假来。至于帅印则不消说了,私人印鉴亦是真的,楚铮整日在帅帐中,以他的武功趁郭杯熟睡时潜入帐中,任何物品都可轻松到手。
见华长风仍无动静,陆鸣在一旁提醒道:“将军若有何疑问,可速派人前往帅帐求证,但军令不可有违,请将军点兵即刻备战。”
放屁!华长风冷冷地看了陆鸣一眼,从此到帅帐来回至少三个时辰,若按军令从事,就算到时再证明此令是假也是无力回天了。
“陆鸣,元帅可曾交待过你,若华某不遵此令又如何?”华长风将军令合上,平静地说道,
“依军规行事,当即革职,并由刘倚山将军接任。”
“胡说八道!大帅怎会下这等军令,臭小子,老子劈了你……”刘倚山拔出腰刀,却被华长风一把拉住。
“按我大赵军规所书,若刘将军亦不从命,则由张副将接任,若张副将也不从,则由军中威望较高之校尉接任,卑职就不信我华将军麾下会尽是些无视军规军纪之人。”陆鸣说完忽脸色一变,忙单膝点地俯首道:“卑职一时激愤胡言乱语,请将军治罪!”
“算了,陆校尉请起。”好个尖牙利齿地少年。华长风不由苦笑,真不愧为楚铮属下……
楚铮?华长风心中一凛,看了看手中令箭军令,难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竟是如此胆大?
陆鸣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丝笑意,道:“多谢华将军。卑职离开帅帐之前亦颇有几分惧意,毕竟此令非同小可,可我家将军却道华将军明辨事理,宽宏大量,又将卑职训斥一番,说卑职以己度人不知好歹。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华长风冷哼一声,道:“陆鸣,你且过来。”
两人走到一旁。华长风声音低沉,道:“陆鸣,本将军且不问此令是真是假,只问一事,除华某外,还有何人接到此令?”
“王明泰王将军。”
华长风冷笑,这原本就在他意料之中:“还有么?此道军令与先前完全背道而驰,华某与明泰麾下不过六万余人,根本难堪大用。”
陆鸣犹豫了下,道:“禀华将军,北路军王将军并非只三万人,尚有近七万胡蛮在其麾下效命。”
“什么??”华长风惊得目瞪口呆,忽然想起楚铮先前无故滞留突厥大营等许多不合理之事,此时却似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