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痴痴地望着楚铮,心中却有些黯然神伤。她原本天性聪慧,又经过皇宫三年磨练,对楚铮之言地领悟远超在场诸人。不禁暗想若能得此夫君又复何求,只可惜自己今生即使能陪伴在他身边,恐怕只能隐身于暗处,连求一名分都不可得。
突然间,武媚娘灵光一闪,楚铮如果一直对赵称臣自己当然永无出头之日。但如果世间没有了赵国了呢?
武媚娘不由双拳紧握。手心全是冷汗。此事看似荒谬,但未必不可行,据自己所知楚铮与楚名棠不同,楚名棠此人甚为念旧,赵王昔日对其有大恩,他虽大权在握,但对皇室仍是较为忠心,只是不喜被他人左右而已。而楚铮则不同了,根本就不把赵国皇室放在眼里,连对敏公主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别人还以为他是年少轻狂。但武媚娘却知这少年心机深沉地很,十三岁便已设下连环计安排自己进宫,隐忍了三年多才刺杀了储君,让自己背上这天大的罪名。假以时日他执掌了朝中大权,除非以后的皇帝一直对他唯唯诺诺。否则废帝另立新君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况且如今皇家之中并无杰出之仕,新皇赵应在平原城时也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又怎会是楚铮的对手。宫中那位长公主武功虽已臻天道之境,但国之大事岂可以武功来定夺,何况不出十年。自己“媚惑众生”和楚铮地“龙象伏魔功”联手足以与之相抗……
“陆媚,快些走吧。”楚铮唤道。
武媚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忙策马赶上。只是从此心头却多了一番心思。
一行人走了三四日,秋仲伊忽觉得有些不对,路边草丛内马。粪牛屎逐渐多了起来。正想向楚铮提醒一声,只听齐伍说道:“楚将军,我等已到了赤勒部的境内了。”
冯远有些担心的说道:“将军,胡蛮凶残狡猾,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楚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全废话嘛。
齐伍在一旁笑道:“冯校尉请放心,这赤勒部原本是草原最大地部落。平时居住于秦境,突厥东来赤勒部首当其冲,族内青壮年死伤过半,因此对突厥恨之骨。何况他们的族长图穆尔汗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不会做那暗箭伤人之事。”
展仲群凝思片刻,道:“图穆尔之名我在大营里也听人提到过几次,还有个绰号叫草原上飞的最高的鹰,是否就是他?”
齐伍点头道:“正是。”
冯远却捧腹大笑:“草原上飞得最高的鹰?这绰号也未免太长了吧”
齐伍解释道:“冯校尉有所不知,这绰号在柔然语中只有三字,用中原话来说确是繁琐了些。此人智勇双全,在胡蛮中威望甚高,而且他对中原文化极为仰慕,平时最爱看的便是汉人地书,还为自己取了个汉名,叫穆远山。”
楚铮轻哼了一声,蛮族中这等人物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生逢其时,这图穆尔说不定就是一个忽必烈或者皇太极。
展仲群道:“听说这图穆尔当年就是胡蛮可汗麾下西路军地一名主将,与西秦薛方仲部对阵,在得知胡蛮可汗被郭大人斩杀后,自知事不可为,便带着族人突破秦军包围逃入了沙漠之中。此人能在薛方仲阵前仍全身而退,当真了不起。”
齐伍叹道:“是啊。当年一战,胡蛮各部元气大伤,这赤勒族原本只是一个小部落,其族人常被别族掠夺为奴,如今却已是北疆四大部落之一,全仗图穆尔之功啊。”
“将军小心!”
许唯义突然大喝一声。话音未落,他与冯远已经手持盾牌挡在了楚铮身前。只见一支乌黑的长箭落在十余丈外,半截没入土中,箭尾仍在微微颤抖。
展仲群和朱通也都抽出兵刃,周围的武林群豪虽有些骚动,但队形仍能保持不变。楚铮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些人经过一段时日操练颇见成效,虽在小节上仍有些散漫,但真到对敌时比起禁卫军已经相差不远。
一名灰胡儿纵马向前,一猫腰拔起那箭,返回交给了齐伍。齐伍看了一眼,对楚铮道:“将军,是赤勒部地斥侯,在询问我等是敌是友。”
楚铮点点头:“回复他们,大赵北疆大营参将楚铮求见赤勒部图穆尔汗!”
齐伍应了声是,向前高声喊了数声。只见远远的一土堆后冒出一人,与齐伍对答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朱通有些渐愧地说道:“楚将军,许校尉和冯校尉真可谓尽忠尽职。方才朱某也听到了箭矢破空之声,却只想到自己防身,与许校尉和冯校尉相差甚远啊。”
楚铮笑道:“朱门主将这二人看得太重了。禁卫军与北疆大营职责不同,护卫着皇宫大内和朝廷重臣,遇有敌袭决不可后退一步,必要时以身挡箭亦在所不惜。他二人已从军多年,若这点都做不到,我早将其踢出禁卫军了。”
等了近一个时辰,忽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只见远处数百骑向这边疾驰而来。齐伍咦了一声:“将军,看旌旗竟是图穆尔亲自前来相迎了。”
“既是如此,我等也不能失礼了。”楚铮对许唯义道,“传令下去,列队相迎。”
那数百骑转眼便到了百丈以内,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