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韦骅之死对他打击甚大。而且韦骅一直坚持要等侧妃杨秋儿产后再推举新皇登基,可他死了没几日,昌平王世子便登上皇位。皇后也被囚禁了。梁临渊深感愧对先师,他如今虽亦可算朝廷重臣之一,可毕竟人微言轻,仅新任礼部尚书楚上棠就将他压得死死地。照理来说新皇登基正是礼部最繁忙之时,可楚上棠怕他在身边碍事,早朝时一句话便把梁临渊打发到了北疆大营。
其实楚上棠完全多虑了。梁临渊内心深处亦是觉得新皇越早登基越好,昌平王世子至少可以亲临朝政,而储君侧妃杨秋儿就算生下一个皇子又如何,登上皇位至少十余年不能亲政,朝中大权还不是把持在三大世家手中?若说皇后娘娘也能与楚名棠和方令信相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韦骅执意如此恐怕多少和皇后娘娘是他侄女有些关系,梁临渊时常暗中感叹,即便圣人亦不免偶尔徇私。
孟德起和华长风虽为人直爽,但久在北疆与朝中接触不多,梁临渊年纪甚轻,他二人都没听过此人名字。更不知此人脾性如何。酒过三巡,场面便显得沉闷起来,华长风对楚铮施个眼色,楚铮会意,端起酒杯道:“梁大人。你我可算他乡遇故知,来,小弟敬你一怀。”
梁临渊暗自嘀咕,他乡确是他乡,故知还是算了吧。但当着诸多人面也不好驳楚铮面子,便举杯喝了。
不一会儿楚铮又站了起来:“梁大人风尘仆仆,不远千里来到北疆。小弟再敬一杯。”
“梁大人新任礼部侍郎,小弟未曾道贺,实是有罪,在此补上。”
“梁大人……”
“……”
不知不觉楚铮已经敬了梁临渊十余次,梁临渊原本酒量就一般,此时已经满脸通红。楚铮依旧不依不挠,在京城时他替父亲出面招揽梁临渊,几次都被他骂得狗血喷头,楚铮虽说不因这点小事而记仇。但能在酒席上顺便整整此人还是乐意为之的。
“梁大人……”
“停!”
梁临渊实在受不了了,道:“楚将军,这天南地北地理由都让你说尽了,梁某酒量浅薄,任你再巧舌如簧,这一杯定是不喝了。”
楚铮满脸惊奇之色:“梁大人,小弟此次敬酒乃应尽之礼数,不然家父也会怪罪小弟。”
梁临渊没好气说道:“这关太尉大人何事了?”
华长风不忘添柴加火:“楚将军,你敬这杯是何道理,说来听听。”
楚铮长揖一礼:“小弟敬姐夫一杯,姐夫定要喝吧。”
梁临渊直惊得手一抖,一杯酒泼到了自己衣襟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一派胡言,何人是你姐夫了?”
楚铮笑呵呵的说道:“小弟与巧彤姑娘情投意合,家父与成大人已经允许此事,尊夫人乃巧彤的表姐,小弟自然应当叫梁大人一声姐夫了。”
华长风一听大笑道:“好,这地确应该喝上三杯。”
梁临渊一时无言,过了片刻方道:“这个不算,巧彤姑娘还正式未过门。”
“若是过门了方才见到梁大人小弟就应执妻弟之礼了。”楚铮笑着举杯,“梁大人,小弟先饮为尽。”
连奇在一旁忽阴森森地说道:“楚铮,那长公主呢,她日夜为你担心,你将她置于何地?”
长公主?!
楚铮一口酒从口中直喷出来,边咳边道:“连总管,这话可不能乱说,末将对长公主只有敬畏之情……”
连奇怒道:“楚家小子,你想到哪去了?皇上登基,册封敏公主为长公主殿下,此事你难道不知么。”
楚铮大松一口气,这事他还真不知,不过是换个名份而已,鹰堂可能觉得并非大事,秘函中也不曾提到。
楚铮平稳下心绪道:“末将与敏……长公主之事不用连总管操心,况且区区一个大内总管,也无权管此事吧。”
“楚铮!”连奇一掌将身前桌案拍成两截,“你太狂妄了。”
“连总管好功夫啊。”楚铮冷冷说道,“可末将方才所说全是事实,难道大内总管何时已经可以管得公主婚嫁之事了?”
“楚将军,不得无礼。”孟德起出来打圆场了。他心中对连奇亦是大为不满,再怎么说楚铮如今亦北疆大营地人,他言语之中是有些过份,但轮不到你大内总管在统领大帐内张狂。
华长风考虑到连奇毕竟是上差的身份,不可过于得罪了,便接口道:“楚将军,你方才确是有些不当之处,向连总管赔个不是吧。”
楚铮应了声是,来到连奇身前施礼道:“请连总管恕罪。”
连奇侧过身子:“哼,不敢当。”说罢袍袖一拂,如利刃一般卷向楚铮胸口。楚铮微微一笑,双手由抱拳化掌,内息反转,不仅将袖上之劲化为无形,还形成一股极大的吸力。连奇只觉那只袍袖不由自主地飞向楚铮手中,有些始料不及,虽说变招还为时不晚,但这样一来袍袖必然破裂,自己可就算输了一招,他位居大内四圣卫之首,如何愿在一后生晚辈前丢了面子,索性向前一步曲臂肘击楚铮面门。楚铮早料到他会如此,佯装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