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王明泰正虎视眈眈,此人对统领之位亦是垂涎已久。自己若是真与樊兆彦两虎相争,最终受益者多半是这王明泰。
孟德起权衡再三,不得不放缓了语气:“不管如何你不该当着秦人的面与我为难啊。”
“此举也属无奈。可樊某多次书信与统领大人商讨此事,却全无回应,最后还送来兵部那十六字文书威慑樊某。樊某好歹也是一副统领,难道没有参与之权么?”
孟德起气极而笑:“你在北疆大营多年,当年王老统领和郭统领在位时,有哪位副统领如你这般放肆?”
“王老统领对樊某有知遇之恩,樊某不敢妄评他老人家。而郭统领樊某虽与他私交不佳,但亦承认能在他这般名将麾下效力实是为将者生平之幸事,樊某对他心服口服。至于孟统领……”樊兆彦摇了摇头。显然孟德起没什么可让他服气地:“领兵中规中矩,罕有失误,亦甚少有出彩之处。”
楚铮也暗暗摇头,嚣张啊,老樊实在太嚣张了,且不管孟德起军事才能如何,起码这统领当得不甚合格,无御下之能。想当年父亲在南线大营时,对麾下诸将能收则收,不能收服就格杀勿论,反正天高皇帝远,有何可顾忌的。记得有一位不知姓什么地高级将领也如樊兆彦这般不把父亲放在眼里,结果外出巡查时死在长江里,据说是被南齐水贼所杀,连尸体都没找到。
孟德起冷哼一声:“孟某才智平庸,自然不能与王老统领和尚书大人相提并论。只是你今日这般做法,若使赵秦联盟因你而毁,看你如何向朝廷交待。”
“统领大人多虑了,突厥不灭,赵秦联盟决不会破裂,否则西秦也不会驱逐那突厥使臣。只是统领大人原本处事沉稳,向来谋动而后动,大战初起,统领大人详装败退,趁突厥前锋部队冒进时反戈一击,歼敌五千。随后收缩兵力向秦赵边境靠拢,与秦军成犄角之势而守,突厥不敢再妄进半步,此举甚为高明,纵使郭统领掌兵亦不过如此最新章节。一月之前,统领大人还与樊某和张副统领等人商议,认为当前首要乃是与西秦联盟,开春之后仍以稳守并歼灭小股突厥为主,保存实力暗防西秦,樊某当时真可谓唯统领大人马首是瞻,不曾顶撞一句。如今统领大人却晕招迭出,四处调兵遣将欲与突厥决一死战,实在叫人费解。”
“这又何奇之有?时势不同,战法亦需改变,西秦已由薛方仲亲自领兵,从大赵各地抽调地援军也已到位,可说实力大增。再说突厥远道而来,本应趁其立足未稳全力攻击。我赵秦联军共有三十余万,突厥不过二十万,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利于我方,为何不战?”
樊兆彦摇了摇头,道:“天时且不说它,北疆草原无垠无边,基本无险可守,对敌我双方都是均等。地利原本是我方最占优之处。但若真如薛方仲所说有程家为突厥效力地话,当年程通在北疆大营十余年,恐怕已对北疆地形地貌了如指掌。至于人和,统领大人,这三十万大军真能当三十万来使么?”
孟德起道:“此言何意?”
“赵秦两国乃是世敌,谁又敢毫无保留全力进攻?当年郭统领与薛方仲追杀胡蛮亦是兵分二路。协同作战地次数少之又少,原因就在于此。还有,战事后期,时任副将的谢晨育连同麾下四千儿郎离奇失踪,当时胡蛮已是溃不成军,怎会有余力反击,何况还能使四千余人无一逃生,岂不是咄咄怪事?有此前车之鉴,赵秦三十万大军能抵二十万来用已是不错了。况且在沙场之上,数十万人连绵几百里。古往今来哪一位名将敢说三十万大军定能胜过二十万?唯有步步为营渐渐蚕食,觅寻良机再予敌致命一击。”
“这些只是寻常道理,统领大人领兵多年又怎会不知。”樊兆彦叹了口气,“为何还要借樊某之口说出?”
孟德起不屑的说道:“樊副统领的目光过于短浅了,突厥只是一时之患。我大赵真正的对手只有西秦。要知战争最耗国力,与胡蛮一战令赵秦两国近二十年无力大兴干戈,如今我大赵元气稍复,朝中上下正全力调集粮草辎重准备与西秦之战,却不想突厥来袭。打乱了原定步骤。我北疆大营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朝廷多年积累地资源难免会让我等挥霍一空,若真如此至少又是十年无力再对西秦用兵。我等非但有愧于先皇,亦有愧于朝廷,有愧于……”
“放屁!”樊兆彦徒然一声大喝,声若雷鸣。守候在大帐外的亲兵自然也听到了,不由自主地又离帐远了几步。
孟德起没想到樊兆彦竟会粗口相向,森然道:“樊兆彦,你眼中还有孟某这个大营统领吗?”
樊兆彦丝毫不惧:“亏你还是郭统领地心腹爱将。郭统领平日说的最多的就是为将者以谋为先,其次方为勇,似你这般不顾敌我态势只一昧想要速战速决。这与莽夫何异?你可知这些年来我为何不服你?就因你只善打硬仗而不知变通,与胡蛮之战诸将中属你军功最大,但麾下黑骑军伤亡亦是最多。不错,樊某承认,对突厥你急于决战亦有取胜之机,胜算而且不小,但要搭进多少军士性命?北疆大营早不是打胡蛮时的北疆大营了,这么多年没战事,在军中已经形成一个断层,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