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棠又对楚原道:“你与颖儿更是青梅竹马,可要好生照顾她。”楚名棠心中暗笑,郭怀知道他女儿竟是在楚府,定会急得双脚乱跳吧。
楚原一呆,见父亲眼神凌厉,不敢有违,只好乖乖应了声是。
楚铮笑道:“诸位姐姐,请。”
楚仪等人嘻嘻一笑,将郭颖推攘着一同去了。
楚铮忽回头叫道:“紫儿,你与伍绍一两人到偏厅去用饭,好好教教他。若再不成,伍绍一,北疆你就不用去了,本公子麾下无需这等无用之人。”
伍绍一急道:“将军,小人……”
楚铮充耳不闻,转身出去了。
楚名棠到了踏青园内院,楚夫人迎了上来,夫妇二人一谈竟是不谋而合。楚夫人当年与郭怀夫人亦是闺中姐妹,两人甚为要好,郭怀成亲还是她从中搓合,今日见了郭颖,觉得此女文静秀气,颇合她心意。只是听郭怀要将他女儿许予楚铮,楚夫人顿时色变,怒道:“这郭怀怎会说出这般胡闹之言,莫不是做官做傻了?”
楚名棠冷笑道:“他不过是在存心刁难你我夫妇而已,因此为夫将颖儿留下让原儿陪着她。与颖儿同来的还有礼部名南兄弟等朝中几位大臣之女,过会儿你语中暗示我家原儿非颖儿不娶,她们自会将此传扬出去,到时为夫倒要看看郭怀是否还有脸提此事。”
楚夫人道:“妾身明白。郭怀此人真可谓不知好歹,你我夫妇只是顾及往日情谊才不与他为难,他倒得寸进尺了。夫君,不如过几日妾身径直去郭家见刘家妹妹商议此事,不必再给此人留情面。”
楚名棠笑道:“如此甚好。”
偏厅内,伍绍一满面愁容,碗筷动亦不动。
“伍校尉可否成亲?”紫儿突然问道。
紫儿连问了数遍,伍绍一才反应过来:“未……未曾。”
紫儿轻笑道:“紫儿亦是这般猜测。伍校尉家中若有妻儿的话,应很容易体会到戏中那不舍之情。”
伍绍一苦恼地说道:“看来在下确不能胜任此事,还是稍后向将军求情,请他另挑人选吧。”
紫儿劝道:“紫儿素闻公子不拘小节,但在军中却说一不二,伍校尉在公子麾下多时,自当明白公子方才所言未必是说笑。若再向公子求情,无论是何结果,只怕日后在公子心目中已将伍校尉看轻了。”
伍绍一想了想,颓然道:“姑娘说的极是,可这个演戏并非常人所能,绍一实不知如何是好。”
紫儿沉默半晌,轻声道:“紫儿从未想到,今生第一次唤‘夫君’二字竟是对着伍校尉,心中亦不知是何滋味。倘若伍校尉真要去了北疆,临行前对紫儿可有不舍之情?”
伍绍一为之大震,呆呆地看着紫儿。
紫儿见他不答,幽幽叹道:“紫儿原是青楼女子,伍校尉又怎会放在心上,请恕紫儿方才失言了。”
伍绍一忙摇头道:“绍一绝无此意,绍一……自会惦记着姑娘。”一句话说下来,伍绍一已是额头冒汗。
紫儿见他笨嘴拙舌,不由嫣然一笑,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再将那戏中之词对一遍。切记,无论戏里戏外,紫儿都是伍校尉心中惦记的那人。”
饭后,楚名棠命楚原将几位女子一一送回府,着重叮嘱郭府乃最后一家,并准备了些礼物以楚夫人的名义交给郭夫人,郭怀在与不在都不必拜见了。
楚原明白父母是何意,颇有些不情愿,楚名棠懒得与他多说,一句家法伺候吓得楚原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楚铮命人将客厅内收拾干净后,重新开工,继续排演那出戏。不久,楚铮便大叫奇怪,才过一顿饭的工夫,伍绍一似突然开窍了,虽动作仍有些僵硬,但对白已是相当流畅。
楚夫人在一旁也笑道:“老爷,你看这伍绍一大有长进啊,妾身原本还担心出征前上演未必能成事,如今看来大有希望。”
楚名棠正翻看着苏巧彤手书的剧本,机械地点了点头。他正沉迷其中,愈看愈是震惊不已。楚名棠原本对此事并不太看重,以为这不过是苏巧彤和楚铮为化解禁卫军要求北上之事而采取的应急举措而已,只是觉得颇为新奇才促其成事。可细读下来,戏中言语煽情之极,以二百年前胡蛮入侵中原,百姓生灵涂炭为引线,以宣传保家卫国为主,儿女情长中更张扬男儿慷慨豪情,即便他自己亦看得热血沸腾。
楚名棠合上剧本,暗暗想道:此戏若真在大赵境内各处上演,其威力不亚于平增十万雄兵。
“苏姑娘,此戏可是由你执笔?”楚名棠问道。
苏巧彤忙道:“启禀楚伯父,此中大部是由四姑娘和轻如姐与方才那些姐妹们一同所写。”
楚名棠摇了摇头,道:“这些丫头平日足不出户,至多写写那戏中女人的心思,那些极具杀伐之气的文字她们是决计写不出的。”
苏巧彤干笑道:“楚伯父明见,其实真正主笔应是五公子,小女子只是稍加润色而已。”苏巧彤打定主意以后这些事都要拖楚铮下水,自己在楚名棠面前已是锋芒毕露,再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