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知根知底,此番联手御敌,突厥也不敢妄动,故这一月多来只有几场零星的小战,共歼敌五千余人,但死伤亦过六千。”说到军国大事,两人都正经了起来。
楚名棠点了点头,道:“已经很不错了。我朝开国时,胡蛮骑射精绝天下,我大军通常死伤二三人才毙敌一名,突厥既能灭了胡蛮残部,实不可小觑。”
郭怀道:“但北疆军已历经百年锤炼,骑射功夫已不在胡蛮之下。当年我任统领时,与胡蛮正面迎战,双方死伤对比亦是如此,突厥能灭了胡蛮,看来还是因胡蛮已元气大伤之故。”
楚名棠突然若有所思,道:“谈及骑射,本相倒想起一人来。”
“谁?”郭怀问道。
楚名棠缓缓说道:“后汉太宗刘禅。”
郭怀奇道:“此刻你怎么想起太宗来了?”
楚名棠反问道:“南齐东吴且不说,郭怀,长江以北民间饲养良驹兴骑射之风是从何时开始的?”
郭怀想了想道:“好像就是从后汉太宗初年兴起的。”
“不错,纵观青史除了西汉武帝年间,中原历来不兴养马之风,常用牲口为牛驴,军内马匹非但数量不多且马种一般,根本不能与塞外蛮族相提并论。直至后汉初年,太宗一统中原,顾不得休养生息,便派三十万大军横扫长城以外近千里,掠得十万匹良驹班师回朝。之后连下十三道诏命,强令各郡各县饲养良驹,若少于规定数目则追究其责加以治罪,同时在民间大兴骑射之风。此举颇为后人所诟病,认为其无视百姓疾苦。可本相细观太宗北征战记,却发现当时塞外蛮族已经羽翼渐丰,太宗若不出征,数十年后必犯中原,故本相以为太宗此举,可说利在千秋。”
郭怀叹道:“可后汉依旧被胡蛮所灭,只不过推后了百多年而已。”
楚名棠却道:“此言差矣,后汉之亡胡蛮绝非主因,乃亡于君王昏庸,朝中奸臣当道。想西秦和我大赵自立朝以来连年征战不休,却仍有余力能将胡蛮拒之以草原及漠北一带,而不局限于长城内外,后汉雄兵百万,疆域之广犹胜于东西两汉,只因君王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又听信朝中奸臣谗言,连杀三位边疆大帅,改由一宦官统领数十万大军,以致胡蛮来袭时将帅竟然先行逃亡,几十万大军顿时土崩瓦解。胡蛮长驱直入,仅用了一十八天便攻陷了京城。”
郭怀对这段史事亦颇为熟悉,道:“是啊,无论哪朝哪代,若是摊上后汉末帝这样一个皇帝,真是国之不幸。”
“幸好民间尚武之风犹盛,百姓皆以擅长骑射为荣,因此召之即来,来之能战,各路义军纷纷揭竿而起抵御胡蛮,历经二十余年,终于将胡蛮再度逐回塞外,这可说是承蒙太宗之福也,若不然我中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郭怀疑道:“名棠你此言有些不妥啊,本朝太祖起兵时已是一方诸侯,西秦等国先王亦是掌控兵权之人,何来义军揭竿而起这一说?”
楚名棠微微一笑,道:“说的是,本相确是失言了。”
当年胡蛮攻下后汉都城洛阳后,将城内皇亲及重臣屠杀殆尽,随后又挥兵南下,各地官军闻风丧胆,最先真正起兵反抗的竟是魔门。后汉末年朝纲混乱,民不聊生,魔门在民间的势力逐步壮大,门下信徒近百万人,魔门门主宁大先生组建了十万义军,四处出击,稍稍遏制了胡蛮的势头,但终因寡不敌众死伤惨烈。宁大先生意识到仅靠魔门孤掌难鸣,便拜访各地诸侯共商大计,以绝世武功将其折服,纷纷答应出兵。可魔门的宗旨与士大夫的观念格格不入,当胡蛮败象渐露时,赵国太祖等一帮原后汉将领得到了各地世家的支持,开始暗中打压魔门。不久宁大先生又离奇失踪,魔门顿时内乱不休元气大伤,赵太祖等趁机联合江湖白道中人逼得魔门不得不退至西域。
楚名棠想道,中原四国立朝后不约而同地将魔门抵御胡蛮的功绩从史书中抹去,都自称是本国太祖率众驱逐胡蛮,这段史实已经从世人的记忆中湮灭了,难怪郭怀对此一无所知。由此看来,那些所谓正史有些亦是信不得的……
楚名棠忽道:“关于太宗,本相从史书上发现一件奇怪之事,此人十六岁即位,三十一岁便完成一统天下之伟业,较秦始皇年近四旬夷平六国更胜一筹,可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无论前朝还是中原四国的史书对其平定中原后在位那十余年都语焉不详,连所颁圣旨都记录甚少。太宗更是疑云重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郭怀说道:“史书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太宗是因感染伤寒而亡的吗?”
楚名棠摇头道:“那只是史官所写,要知当时后汉朝中贤臣名将如云,可太宗一死,近两成官员也随之消失,较有声望的如兵部尚书姜维等几人尚记载了死因,其余太宗提拔的一些儿时好友从此不知所踪,倒似一场宫廷变故一般。”
郭怀讥道:“怎么,都几百年了,太尉大人还想为后汉太宗之死翻案不成?何况若真是宫廷变故,这类事史书上难道还少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楚名棠笑道:“是,尚书大人说得有理,本相只是一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