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的根始终在楚家,身上流的是先祖先行公的血。将楚家宗主一位授于他,为父还是比较放心的。”
“你也大可放心,名棠并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只要对他无碍,他不会对你如何的,毕竟你们同属楚氏。但你若在朝中,只意气用事,对楚家不利,名棠是不会手软的,为父同样也不会让你为祸楚家。此番让你离开京城,也许反是好事。你在京城已十几年,只晓得注重眼前蝇头小利,到了幽州,海阔天空,你的眼光也许反而会开阔些。”
楚天放叹了口气,挥挥手。
“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君子不夺人所好,楚铮终于放弃了向楚洛水索取爱马的想法。但这些天来他仍泡在黑骑军营中,向楚洛水等人讨教马上功夫。楚名棠也不管他,心想儿子既然有这种天赋就顺其自然吧,反正这些天也无事。
那晚对南齐水师突袭,再次将南齐打了个措手不及。领兵的鄂亲王虽已下令严加防备,但底下将士却大都认为北赵军刚回江北,必将休整一番,因此士气有所松懈。而鄂亲王只有三十余岁,虽精明强干,但终究未经战事,没料到楚名棠此次竟调集江边大营所有军队全力攻击。南齐水师战船尽失,已名存实亡,根本无力阻止北赵登陆。江边又无险可守,原先的一些防御工事也被破坏殆尽,鄂亲王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北赵军队下船摆好阵形,稳步前进。他原本还想负隅顽抗,但手下六万大军毕竟只是乌合之众,令不行、禁不止。半个时辰后,北赵的两支骑兵也亦开始在南齐阵中穿插截杀,鄂亲王终于觉得事不可为,仓皇撤退了。北赵军再次占领南齐水师大营,却并不久留,把能搬的东西全搬上船,又返回了。
回到江边大营后,北赵将士喜笑颜开。楚铮却又给楚名棠出了个让江边大营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馊主意。除黑骑军外,所有军队日间休息,夜间一分为二,上下半夜各登陆南岸一次,到南齐水师大营遛一圈再回来,美其名曰“抢滩登陆战”。三天后看看众人实在受不了,改为两路大军隔夜分别训练,反正每晚必有一路北赵军到对面大营写一遍“今夜到此一游”。半个月后,北赵军队对登陆作战已经熟练无比。南齐鄂亲王却痛苦万分,如此一来,水师大营成了北赵人的自留地,想停就停、想刨就刨,就算运个几十万大军过来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得调集全国兵力,凑成二十万大军,在江边层层布防。北赵的训练大热潮这才慢慢消退。
此时楚轩和楚原站在黑骑军校场边,看着场内那个小孩恨恨不已,前几天把他们也折腾惨了。别人都暗暗埋怨楚名棠,他俩可都知道这小孩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楚轩还好,楚原本是气冲冲地想来教训一下楚铮,可看着场内楚铮,楚原浑身发寒,倒抽口凉气,再也兴不起这念头。
前些日子楚铮练习马上功夫,总觉得没什么称手的兵器TXT下载。试过楚洛水的丈八予、夏漠的长刀都不甚满意,毕竟他个子矮小,长兵器极不顺手,心情颇为郁闷。突然起军中铁匠打造兵器所用的铁疙瘩,眼睛一亮,李元霸用的不就是大锤吗,自己苦练龙象伏魔功多年,一身神力未必比他差多少。楚铮跑到军械营,吩咐铁匠为他铸一对大锤,铁匠们一见统领公子要,不敢怠慢,立即开炉生火为他锻造。可惜此前军中无人使锤,没有现成的模具,铸出来的大锤奇形怪状,就是一块生铁镶了根铁棍。楚铮无奈之下只好算了,凑合着用吧,只是每只大锤都近百斤重,普通的马根本难以承受,只能向楚洛水借他的宝马用。那马自从被楚铮凌空扔出去后总算服了,知道惹不起这小孩,任由楚铮跨到它背上,却觉得沉重无比,心中只得暗暗伤感。
周寒安和夏漠看到楚铮那前无古人的兵器,差点笑掉大牙,都说以后楚公子对敌就不用打了,把这玩意比划几下,保证让敌将狂笑而死。楚铮恼羞成怒,拍马赶到夏漠面前一锤狠狠砸下。夏漠忙斜举长刀挡去,只听一声巨响,夏漠双臂发麻,手中长刀也已弯曲。楚铮随即左锤横扫,锤未到,一股劲风已逼得夏漠喘不过气来,他虽知楚铮未必会伤他,但在这生死关头夏漠怎么也不敢去赌,一翻身从马上滚落,堪堪躲过这一锤。楚铮并不停顿,调转马头向周寒安奔去。周寒安见夏漠如此狼狈,看直了眼,突见楚铮向他奔来,忙转身便跑,他的长枪已伴他十年,实在不想毁在楚铮锤下。一旁黑骑军见平日威风凛凛的两位副将如此衰样,倒彩声大作。
追了一会儿,楚铮心中怒气稍平,见两个哥哥也在场边看着,笑嘻嘻地跑过来下马道:“你们也来了,怎么今晚没事了吗?”
楚轩和楚原呆呆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时说不出话来。周寒安和夏漠在上次战事中奉楚洛水之命保护他们,两人的骁勇善战是兄弟俩亲眼目睹的,如今却被打得四处逃蹿,偏偏那人还是自己十三岁的弟弟,巨大的反差的确让人受不了。
良久,楚原指指楚铮手中的大铁块,干笑道:“这是什么?”
“这个呀,”楚铮将锤在手中抛了一下,“是我叫人新造的兵器,怎么样,还可以吧。”
楚轩和楚原连连点,一锤下去能将夏漠的长刀砸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