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在西峰,红艳艳的一片,染红整个山青水绿的大地,美不胜收。
只见村子的山脚,暮霭四起,云烟笼罩,绿油油的菜田和清澈湖面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夜雾,清烟缭绕恍如仙境;却又在夕阳底下泛着金灿灿的红波,让人心旷神怡,静谧无声。
下地的人赶着牛车回家了,驮着犁耙子,拉着包谷麦秸,吆喝着牛车走回炊烟袅袅的家,完成一天的农忙。
而乡镇办事所里,女子刚刚结束与黛蔺的通话,把嘟嘟叫的老式电话机给放下了。然后转身走到门口给村主任道一声谢,感谢村里肯给她用电话,匆匆离去。
老村主任披着外套,卷着草烟,跟着走到门口,不知道这是从哪个村里走来的女子,这么面生。他划根火柴准备把烟点燃,一支冒火的打火机忽然伸到他面前,把烟给他点上了。
“广胜叔,那个女人是谁?”村支书的二儿子张二强收起他的打火机,朝女子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你们几个老干部去市里开会的这几天,那姓滕的每天来找我和顺子的碴,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把我们的机器全砸坏了!现在又派他婆娘来我们办公室探底,肯定偷了办事所的东西。”
村主任深深吸一口烟,白张二强一眼,“少在外面瞎说话,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爹出面,村民们估计要把你扒掉一层皮!我们几个老干部在村里是受人尊敬,吃穿不愁,但如果惹怒他们,他们在苏老三和那几个死对头的教唆下拆我们的房子,我看你二强一家怎么到镇上升官发财!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去国公馆走一趟,我怕前几天的雨又把瓦片给掀了。”
“广胜叔,您现在没有百岁,也有**十岁了,是不是打算在国公馆放副棺材,与您当年的配枪和红军军装一起陈列在国公馆?”张二强再看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一双绿豆眼心术不正的转了转,计上心头,飞快的用手往身后招了招,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赶紧跟过去,自己这才随着广胜叔往泥巴路上走了,嬉皮笑脸的,“在这几个干部里面,属您岁数最大,如果当年不是您带着我爹他们参军,我们家也不会得到国家的照顾。所以等您两腿一蹬进了棺材,我给您在国公馆单独修一个墓,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
“你这臭小子,你广胜叔还没死呢!你爹那叫什么老革命前辈,根本没有参加过长征,都是沾你爷爷的光!”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往这边寻来了,喊了一声广胜叔,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张二强立即手指相反方向,“往那边去了,苏雁子你赶紧去追,可能去投河了。”
苏小雁急得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的去寻人。
张二强则与他的广胜叔大摇大摆的走往村里的‘国公馆’,去给馆里陈列的红军军装、勋章清扫灰尘,修建村里最好的楼房大院,把村里做建设的钱全用在这里了。
而被指错方向的苏小雁,真以为女人跳河了,脱掉身上的外套就跳进冰凉刺骨的河里救人了,使劲喊‘姑娘’。她与滕市长是分头去找的,所以当她跳进河里搜救,滕睿哲则正经过‘国公馆’门前,望了这在建中的白墙楼房一眼,皱眉离去。
想不到这个村子虽落后贫穷,民不聊生,烈士林园国公馆却层出不穷,伫立在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前招摇,新旧对比,让人倍觉讽刺。
而他寻找女人的方向也是对的,只不过由于夜幕低垂,天色已晚,女人又存心躲他,所以让他在泥巴路上走了很长一段路,都见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遥望着,站在风中,感觉气温在急降,泥巴路太崎岖,女人是不可能现在走到公路上拦车,然后坐回市中心的。
“滕市长,找着了吗?”苏老三深一脚浅一脚追过来,朝四周的包谷地里望了望,一双浑浊的眼睛藏满担忧,“现在天都黑了,又没有顺路的牛车,姑娘怎么可能走的出去?而且刚才我问过下地回来的长贵他们了,说没看见路上有女人,只看到顺子那几个流氓鬼鬼祟祟往包谷地里窜……”
“哪块包谷地?”滕睿哲冷眸回首,剑眉斜飞,心中的担忧果然成真了。这女人私自走出来,顶着他老婆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肯定逃不出张二强的手掌心,永远不得安宁!
“就是我们身后那一块!”苏老三转身指指后面,暗叫一声不妙,已经提着步子往回跑了,“滕市长,我们赶紧的,一定是顺子他们把姑娘拖进包谷地了,这几个狗东西,成天不学好,就干些缺德事!”
两个人大步往回走,走进附近的几片包谷地里,果然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以及女人手腕上被扯掉的手表。他拾起看了看,剑眉一拧,与苏老三直奔张二强家门口!
然而他没有进去,仅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又转身走了。
因为张二强家里有个泼辣的媳妇,是绝不允许男人拖个女人回来的,他们只可能把女人放在公社等这种公众地方,等着明天向他耀武扬威。而且他对女人的这种行径,感到有些不悦,毕竟她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知道他在这里敌人不少,无赖太多。如果她要离去,他又不拦她,会亲自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