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所有东西都被海浪颠的七零八落,还有一股股浓郁的恶臭味,武大郎等人实在没勇气回船舱歇息。
伏在甲板的阑珊上,武大郎等人看着一艘又一艘超越自己这边飞驰而去的海船,眼中很是羡慕,自己这伙人桅杆还没修复好,只能靠水流流淌,比乌龟爬还慢。
“大郎,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赵雨馨一边学着武大郎的模样趴在阑珊上,一边打着哈切无聊的问道。如果大船在行驶那还好说,如今就这样顺水漂泊给人的印象很沉闷,尤其四面全部都是水,心里面难免心烦意燥。
“馨儿莫急,孟康可是造船的老手,有他在此无须担心,明后日便可。”
武大郎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头,就这样靠在阑珊上懒洋洋的说道。
“啊呕”
武大郎正和赵雨馨聊天,边上便传来一阵呕吐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潘金莲。本来几个女的都差不多有些晕船,出发时吃了安道全准备的晕船药,自黄河到长岛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奈何暴风雨来得猛烈整艘船上下晃荡,又勾起了潘金莲的毛病。
“金莲姐姐,喝口糖水,再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
秀儿扶着潘金莲,顺便在潘金莲背上轻轻拍打着,想让潘金莲舒服一点。扈三娘则去破烂的船舱里煮了一锅糖水,将糖水慢慢喂给潘金莲服用,虽然船舱里面很多锅碗瓢盆都砸烂了,只能从破烂堆里捡个洗刷干净将就着用。
“有劳妹妹,可姐姐实在喝不下去,啊呕。”
刚喝了一口,潘金莲实在忍不住胃中翻腾,撇开糖水碗,又开始呕吐起来,不过却全是胃酸,肚里的存货早已吐得一干二净吐无可吐了。
武大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止安道全的药,就连船上众人的土方子也都试了却仍无办法,武大郎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要知道潘金莲可是自己最苦的时候便跟在自己身边,起早摸黑任劳任怨,即便后来又娶了几个妻子亦毫无怨言,担起大妇的责任维持家庭的和睦。
“大郎,这下去可不是法子,金莲姐姐实在受不住颠簸了。”
赵雨馨满是心焦道,潘金莲作为大妇对自己几人很是照顾,不像一般官宦人家的正妻对后来的百般刁难,根本没有责难过大伙,可现在看着她如此难受却素手无策,只能看向自己的丈夫武大郎。
武大郎眉头紧锁却毫无办法,如今可是在大海上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找个大夫哪有那么容易。
无奈的武大郎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孟康,希望他能找到办法。孟康见此,只能召集手下喽喽一起商议,无奈之下只能通过最后的手段。
当一面小小的白色旗帜通过木杆高高挂在船头,孟康等人叹了一口冷气,希望运气能好一点遇到正经商人或者官船。
不过跑海船的可不是善于之辈,平时都是正正经经的海商,可是一看别人落难或者弱小就不介意客串一把海盗,所谓的人无横财不富便是这个道理。
换成是别人病了,即便是孟康自己,也绝不会升白旗等救援,熬得过最好,熬不过直接往大海里一扔。不是孟康心冷如铁,而是这样遇到危险的几率太大,自己这船没有丝毫机动性,在大海中任由别人宰割。
两个时辰,路过的海船超过五艘:两个时辰,孟康便带领着手下和别的船只干了三次架;两个时辰,自己手下便有七八个中箭受伤。
看着一个个被运回船舱的伤兵,武大郎心里满是不好受。幸好得益于鄄城装备齐全,目前为此还没有人死亡,但看到中箭倒地的兄弟已有七八个之多,经过武大郎身边事大伙都咬着牙忍着痛,一点都没大喊出来。
这样的情景让武大郎内心更是难受,早知道当初就该带着神医安道全一起前来,事情也不会如此无助。想到这武大郎便不禁暗骂,安道全这骗子,说他手里调制的晕船药只需连服三天,便不再晕船,可潘金莲连吃六天都不见效,反倒吐的更是厉害,吓得武大郎也不敢继续再喂潘金莲吃药了。
“大郎,奴家忍忍就好,让孟康兄弟降下白旗,省的各位叔叔因奴家而受伤,阿呕...”
虽然潘金莲被扶进了船舱歇息,但甲板上厮杀和水手们中箭哀嚎的惨叫声潘金莲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面很不好受。
“没事,我出去看看。秀儿、馨儿你们在这照顾金莲,三娘你随我出去。”
武大郎心里虽也不好受,但却更不希望潘金莲出事,只能打了个哈哈带上扈三娘陪自己去甲板上。武大郎怕出去时正好有别的船只进攻,一不小心碰到流矢就晦气了,还是让扈三娘在边上保护好一些。
看着空荡荡的海面,武大郎现在矛盾之极,既希望海面上出现一个黑点,可以让自己等人搭乘前往就医;可又不希望它出现,不希望在遇见这种半商半匪的海船,害的兄弟们受伤。
“孟康,你说我这般是不是太过自私,害的兄弟们受伤?”
“大郎哥哥此话何意,只怪孟康造船不济,连这小小风浪都未能抵御,害的嫂嫂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