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翛、翛、翛...”
人命在此时成了最不值钱的玩意,一支支利箭就这样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一次几十条人命就这样轻易地消逝在黑夜里,唯有临死前的哀嚎还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看着自己身前不断倒下的同僚,让冲在最前面的李府庄兵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但却又被身后拥挤而上的同僚推到前面,迎接着漫天的箭支,不时乱作一团。
“冲,快给我冲。停步不前者,杀无赦。”看到自己这方如割草般倒下,李文龙本就满身怒火,现在更看到自己这方萎靡不前,堵住了突围的路口,火气更是蹭蹭往上冒。
“射,给我狠狠的射,让你们这群不开眼的家伙知道你家孙爷爷的厉害,哈哈哈哈。”小尉迟孙新骑着马来到前方,看着困兽犹斗的李府庄兵不由得意的大笑道。
“手下败将,看爷爷今日不活刮了你。”
只能小尉迟孙新笑得太得意太猖狂,让满身怒火的李文龙第一时间发现敌将竟然就在敌军队伍的最前方,竟一打马鞭不顾一切的朝孙新冲了过去,不时的隔开飞来的箭矢。
“哼,败军之将何敢言勇,让小爷好好会会你。”孙新本来没打算交手,但想想自己这方占尽了优势,敌将又耗费了很大力气,自己根本不会吃亏,便立马猖狂的应道。
“彭。”
只一回合,孙新就发现自己手中的烂银花枪便袭不住巨力的冲击,脱手而出。见此,孙新不由亡魂大冒,手脚冰冷,忍不住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明明占尽优势,自己怎么会脑抽筋去会强敌,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爆怒的小恶来。自己明明可以游斗,为何会去和他去拼力气,这不是寿星公上吊--不想活了,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哥哥救命。”看着朝自己迎头劈下来的金龙锏,呼啸的风声钻入了自己的耳朵,孙新总算清醒了一点,拼尽全身力气滚下马来,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休伤我弟弟,贼将看箭。”孙立听到自己弟弟的喊声,不由吓了一跳,忙拿起马背上的弓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直指敌将的项上人头。
“喝。”孙立的喊声让李文龙注意到了朝自己飞射而来的箭支,忙回头从马背上抽出小锏用力掷了出去,正中飞来的箭支。回头一看,却发现摔落的敌将早已不知溜到了何处,面对自己的唯有整整齐齐的长枪手和盾牌手。
孙立的喊声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能阻上一阻,让孙新有时间抓紧逃命,至于能不能伤到敌将倒无所谓,现在看来敌将也不想以命换命。
看到敌将就要命丧自己之手,却被另一员敌将所阻,李文龙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但眼前整整齐齐站着的长枪手和盾牌手可不是自己现在能招惹的起的,也明白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立即拔转马头,朝着弓箭手阵营冲杀过去:“弟兄们,想活命的就随我冲,杀啊。”
变故来得太快,李文龙只一合就击败了孙新,便转头杀向弓箭手阵营,虽然弓箭手阵营前有步有刀盾兵,但人数实在不多,没几下便被李文龙突破了一个口子,直接对着弓箭手砍杀起来,如砍瓜切菜般轻松。
弓箭手阵营的混乱,使的对营寨门口的杀伤力顿时降了下来,拥挤出来的敌人顿时多了许多,让守卫在营门外的梁山喽喽们压力倍增,不时有漏网之鱼冲破围堵,杀向弓箭手,因为他们明白只要能打乱弓箭手的部署,才有突围而去的可能,所以人人奋不顾身的向前拼杀。
孙立早就想冲上去灭了这个李文龙的威风,已学白日之仇,更何况自己弟弟刚才差点命丧他手,只是为了坐镇军中,才无法出手,但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抄起乌云压龙枪,拍马而上,嘴里大声喝道:“贼将休的猖狂,看你家孙大爷的厉害。”
“手下败将,今日便送你去见阎王。”李文龙见到来人,正是刚才放冷箭阻挡自己追杀的那员敌将,心头不禁火起,放过周边的弓箭手,直接架住对方直捅过来的长枪,然后回身一锏,呼啸的朝孙立抽了过去。
现在两人都陷在汹涌混乱的人群中,战马早已迈不开步子,只能在原地的走动。
孙立看到敌将左手持锏架住自己的长枪,右手同时挥锏劈向自己,忙左手提锏格挡住,只是手上传来的巨力让自己觉得左手有些发麻,知道对方已被自己逼急,招招含怒出手,自己不可力。当即转换方向,将长枪舞的虎虎生威,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就是不与对方硬碰硬,只求拦住对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文龙却有苦说不出,自己这方正苦苦地突围,自己好不容易趁敌将大意之时杀入了弓箭手阵营,杀伤了不少弓箭手,为突围而出的手下们打开了局面,亦有不少人冲杀出来随自己汇合,眼看不用一刻钟就能灭了对方的弓箭手,使得自己这方能扳回点优势。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却被人缠住,而自己的手下们却被对方的将领们如土鸡瓦狗般虐杀,尤其是以那妇孺最是凶狠,手中两把虎头大刀真当将人头当菜瓜一般,一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