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斥候急促的喊声刺破了黑夜。
“进来。”房间里,李文山的声音传来,斥候忙推门进入,明亮的灯火晃得来人张不开眼。
斥候不待看清,便立马跪拜道:“属下拜见大人。”
“梁山贼寇大营如何,速速道来。”李文山不顾礼节,忙向斥候问道。
“梁山大营酒香扑鼻、肉香弥漫,营寨正中热闹非凡,尤以白日几位敌将嗓门最大,此时正在饮酒作乐。”斥候如实的回道。
“营外戒备情况如何?”李文山继续问道。
“营外戒备很是稀疏,三三两两或坐或躺在地上喝酒,但是某些角落灯火暗淡,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斥候一般无二的回道。
“多长时间换岗站岗?”李文山详细的问道。
“未曾知晓,属下埋伏窥视一个多时辰,未曾见过敌军换岗,只有十数人醉酒卧地。”斥候仍将自己亲眼所见如实道来。
“退下吧。”李文山手一挥,斥候立马起身站在旁边,这时才发现类似自己打扮的不下七人。
“探子所诉,诸位有何意见?”李文山对着在座诸位问道。
李文山现在所在的地方乃是遗直乡李府的议事堂,主位自然在家主李文山胯下,下面左右两侧左侧端坐的便是以李文龙、李文豹为首的武将一派,右侧由文人幕僚所占据。
“哥哥此事还有什么可议论,山贼强盗我们打的多了,哪个不是这般,大胜之后狂欢,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荡平这帮乌合之众。兄弟之仇不共戴天,今夜便让我手刃仇人,以慰二哥在天之灵。哥哥,只需给我五百人马,定当搅了这梁山小贼。”
李文山话音刚落,李文豹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出言道。不顾自身伤势,便要点起人马,为兄长报仇。
“豹将军莫急,此次梁山头领乃武天王,我们交手多次,他可不是以往的等闲之辈。家主,我看此事必有蹊跷,需从长计议。”右侧一文人打扮的幕僚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李氏三兄弟都为遗直乡李府的家将,平日里大家为区分三人,都冠以最后一个名为准。李文龙便为龙将军,武艺高强,有万夫莫开之勇,乃人中之龙;李文虎便是虎将军,力大如虎,可惜阴沟里翻船,死在了高宠的枪下;李文豹便是豹将军,不仅武艺迅疾,连说话脾气都是一阵风,人称‘疾豹子’。
“我最恨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平日里无事倒也罢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看等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流失,真是不负书呆子之名。”李文豹现在就像是一只装满的火药桶,一点就炸。此人一说,阻止了李文豹为哥哥报仇,正好撞倒了枪口上,将李文豹的满腔怒火都引爆了。
“三弟休得胡言,此事却有蹊跷。我们都曾与那武松打过交道,不是轻于之人。若他掌军,必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随时防备我等前去偷营。对不住了,廖师爷。”李文龙刚才正在思索其中奥妙,才没能立刻阻止李文豹。只能先喝住李文豹,然后再向廖师爷赔罪。
“无妨,豹将军报仇心切,也是性情中人,在下岂会责怪。”廖师爷笑道。若不是为了通过李府主人李文山搭上另外的关系,走上仕途,才懒得理会这群莽夫。
廖师爷摆摆手,示意根本不放在心上,然后又对着李文山道:“家主,正如龙将军所言,武松那厮现在早已学精,不会给我们半分可乘之机,此次必定是个阴谋。”
“你说阴谋就阴谋,那伙山贼不是这般,我杀了成百的山贼,岂会连这点都不知。”李文豹气愤道,最是反感这些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真要是抄起家伙,自己一口气不喘的能杀掉五十个这样的人。
“三弟,你何时才能不那么莽撞。去年冬天鄄城作乱杀官的便是武松武天王那群人,当时我们也曾和他交了不少次手,他在我们手底下吃了不少亏,早就有了教训。”李文龙忙拦住李文豹,顺便将以前的往事跟他诉说了一番。
“那怎么办,看来只能等日后再为二哥报仇雪恨,真不甘心。”李文豹再怎么傻也明白这是梁山一伙的轨迹,只能忿恨的坐回椅子嘴里忿恨道。
“非也非也,豹将军,今日正是破敌的大好时机。”廖师爷轻摇着手中的鹅毛扇道。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你这破书生到底要如何?”李文豹现在满身火气,正愁没地方发,出声骂道。
“难道豹将军不想为虎将军报仇雪恨,那在下无话可说。”廖师爷摸着山羊胡不疾不徐道,不愁李文豹不上钩。
“廖师爷此话何意?”粗狂的声音传来,问话的不是廖师爷想象中的急性子李文豹,而是沉稳的老大李文龙。
“龙将军,敌军所布无非空营计,等着我们上钩而已。既然此计已被我等知晓,便再无威胁。敌军长途跋涉,我等却以逸待劳,孰优孰劣一看便知;敌人现在布阵,全凭白日大胜一场支撑,但一过子时仍不见我军中计,所支撑的势气便一泄而空,劳累占据上风,立即陷入梦乡。”廖师爷根据斥候们探听回来的消息,稍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