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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其他的英灵是不一样的。
完全不一样。
从始至终,这个想法根植在我的潜意识里,但它并非毫无来由。我的灵魂并非圣杯凝聚而成,也不具有圣杯赋予的宝具和天赋技能,更重要的是,我不受令咒的强制力影响——虽然卫宫从未使用过,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也正因为如此,当决定用闭锁空间来切断Archer和Lancer的令咒契约时,我并没有过多考虑自身的情况。
我的令咒和他们的令咒是不一样的。
可是……
真的不一样吗?
无论如何,其中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是凭借圣杯召唤降临此世的,换言之,令咒契约是我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一旦断开,形成“我”或者“Saber”的一切都将自动返本溯源,在世界的修正力下回归它原本所在的地方。
这个不为人知的规则涉及到“圣杯战争”的内幕:
所有受到召唤的“英灵”,不过是为了打开通往“根源”之门所制造的消耗品,当他们死亡,灵魂回归圣杯所造成的大规模因果震荡会暴露“根源”的位置,而圣杯则趁机利用海量魔力在那里捅个窟窿,打开根源之门。
至少那群愚蠢的魔术师是这么打算的。
而我,一个迷失在异世界的无辜少女,就这样不幸卷入到这个巨大阴谋之中,饱经磨难,受尽欺凌,苦苦撑到现在,终于还是成为了其中的牺牲品之一。
……
当闭锁空间的与外界的壁障逐渐打开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璀璨的星斗,漆黑的夜幕中,那些来自无尽远方的微光静静闪动着。亘古不变。
原来,异世界的星空也是如此美丽。
抬头仰望的那一刻,纠结于脑海中的诸多念头忽然不翼而飞,复杂的心绪也逐渐沉静下来,正如此刻月光照耀下的纯白色庭院。
雪已经完全停了,唯有微风拂过带起的细碎雪末在半空中飘舞。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纯粹而晶莹的色彩,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完全看不到曾遭受Rider等人破坏的痕迹。
闭锁空间完全消失的下一瞬间,我的脚重新踏在松软的雪上,深深的陷了下去,破坏了这片银色地毯的完整性。
享受着雪层在鞋底下挤压、塌陷时沙沙声,我缓步向亮着灯光的玄关走去,一边猜想着卫宫见到我之后的表情。
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令咒的消失了吧。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为他带来圣杯战争的胜利。虽然干掉了Lancer和Archer,但还剩下隐藏在暗处的Assassin,也不知道傻大个Berserker能不能打得过他。
啊,对了,Berserker的令咒还在我这里,一会要转给卫宫。
还有爱丽丝菲尔,我一直想要把她从人造人的悲惨命运中拯救出来,但那个秘密发现得太迟,以我现在的状态,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我微微张口,吐出的热气在寒风中瞬间凝结为白色的水雾,向上蒸腾。在我的精神感应中,正在袅袅升腾的不只有水汽。还有构成我身体的庞大魔力。
这是个相对缓慢的过程,每时每刻,我的身体都在化为原始形态的魔力,蒸发到虚空之中,随之不断流失的还有体力。不过,我并没有感到虚弱乏力,反而有种身轻如燕的错觉……大概不是错觉,我的体重也在不断减轻。
虽然不至于下一秒就消失,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全副武装站在门口的卫宫,锐利的目光、紧锁的眉头,还有一如既往的黑色长风衣,恍如初见。
“结束了吗?”
低沉的嗓音提问道。
“结束了。”
我瞥了一眼他那曾经刻画着令咒的光洁手背,露出一丝微笑,“Lancer和Archer都已被我击败。”
卫宫点了点头,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语。
伴随着巨响的还有刺目的金光,我回头望去,只见半空中陡然显现出一轮耀眼的太阳,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很有趣的表演,Saber。”
熟悉的欠扁语调自光球中间传出,那滔天的魔力之焰已将他的身份表露无疑。
打脸!
赤果果的打脸!
这家伙是属小强的啊,丢到异空间都困不住你?
此刻,比以往更金更闪亮的Archer手中,正拿着一把造型怪异的武器,像是长剑,却由三段相连的圆柱构成,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让人难以猜测它的用途。
钻头还是开瓶器?
虽然造型奇葩,但这把武器上附着的空间波动却不容轻视,再配上那前所未见的庞大魔力,能斩破空间壁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