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站起身,淡淡地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是麻药的力度被增强了而已。身上的红肿部分用酒精擦一下就行,一会儿再打个消炎针就可以了,有点着凉。”
冯硕:“……”
“以后别什么都往我这带。”
冯硕:“……”
带着席晨回去的路上,冯硕一阵阵地有想掐死怀里这人的冲动,要不是没法和杨明轩交代,恐怕他已经这么做了。昏睡中的席晨皱着眉动了动,好像是身下这个人肉沙发很不舒服。
——妈的,还认人!
冯硕阴着脸瞪他,过了会儿又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甚至比杨明轩都要年长个十来岁,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幼稚的举动,索性把人放在旁边让他自己靠着椅背,结果下车的时候还是得他自己抱上楼。
席晨彻底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凉凉的,一下一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腿上滑来滑去。他睁开眼:“!”一下子坐起来离得那只手远远的,低头再看自己只穿着内裤,要不是觉得肯定打不过这个男人,他肯定张嘴就把心里想的骂出来了。
冯硕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球,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滚过来!”
席晨心里大骂‘滚你妹’,完全不顾男人阴的发黑的脸,赶紧低头找自己的衣服,刚把裤子穿上,手还没离开扣子就被掐住了脖子。男人的个头非常高,掐着他脖子一直往上提,他感觉自己的脚尖都要离地了。
“别不识抬举,在这个地界,我掐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席晨以为他想说掐死自己如何简单,结果男人说,“这不是皇城根,你死了我完全不会有麻烦。”
席晨两手抓住他手腕,抬起一脚踹过去却被顺势握住了膝盖,身体的平衡全都被男人控制住了。
“就你这种毛头小子,撅一个折一个。”冯硕说完就给他扔在床上,又回到床边拿过酒精盒坐下,说,“躺好。”
席晨摸着自己的脖子,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杨明轩说过的‘亡命徒’仨字。
冯硕见他还是离自己远远的,语气重了些:“再不躺好,我就让你把这盒棉球吃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席晨脸比冯硕的还臭,不惹事是一说,被招惹那就是另一说了。他又咽了几口唾沫,正当男人以为他要乖乖听话的时候,就见他飞快的起身抬腿就跑。
可惜事与愿违,还没等席晨跑到门口就被男人拦腰抗在了肩上。论察言观色,冯硕这根老油条肯定是一顶一的,一见他抬头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跑得还挺快。”
席晨的胯骨被顶在肩上,滋味一点也不好受,要不冯硕拽着他腿,他肯定已经脑袋着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晨没好气地问。
冯硕冷笑一声,握着他脚腕就给他从肩上放了下来,结果还没等他手碰到地,就被拎着腿倒吊了起来。直到席晨的脸开始涨红,冯硕才放低了手让他能摸到地:“小子,你得明白自己的处境,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不是杨明轩,哄人的事我干不出来,但是折磨人的法子我有的是。”
席晨才不理他,沉默着蹬了两下脚没挣开,索性就当是玩倒立,腿上也不使劲了。他倒要比比看,到底是谁累。
“成,骨头挺硬。”冯硕知道他怎么想的,直接给他拎的墙根边上去,一只手按着脚,让席晨自己用胳膊撑着劲儿,标准倒立。
俩人都耐着性子,二十分钟以后席晨手有点抖,半个小时以后就开始发软,冯硕感觉出他的吃力,说:“认个错,我就放了你。”
席晨心里不停咒骂,但就是嘴上不吭声。冯硕手上猛地使劲,按住了他下沉的身体,却听到他:“有本事你就一直拎着!”
冯硕气结,他这么大个人竟然又被这小子给拿住了。
“嘶——!”席晨呲牙咧嘴地趴在自上揉自己脖子,忍不住觉得这男人是真狠,要不是他手快,脖子非折了不可。
“找死。”冯硕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还有力气,等你什么时候真饿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再吃饭吧。”
忽然传来敲门声,冯硕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硕哥,人来了。”
“知道了。”
席晨揉了揉脑门,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瞥了冯硕一眼:“还不滚?”
如果这个‘滚’字换成‘走’,没准男人还能接受。
——操!
换成‘走’也不能接受!他什么时候听过这语气?
冯硕觉得自己心里的火儿噌噌往上窜,看着那个站在墙边的人,不仅身上还有些没退掉的浅红色印记,脖子上、脚腕上、腰侧全是红手印,一想到是被自己按出来的,就更觉得一股子邪火往脑门子窜。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冯硕沉着脸下楼,跟着手下去了二层的书房。他本不是什么读过书的人,弄个书房也就是因为宅子大,装饰用,尤其是那人总说:现在可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