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松,少松。”
忆辰走出帐篷,那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便来隔壁喊顾少松。
“嗯?啊!剑尊!”顾少松显然也是刚才睡眠中醒来,忙起身出来,“剑尊可是遇了什么危险?”
忆辰摇摇头,望向有动静的方向,道:“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顾少松听了一听,也是一皱眉,道:“我随剑尊过去看看。”
顾少松很快穿戴好,两人便向那边走去。有声音的地方乃在军营之外,边缘之处,的确可疑。两人走得很轻,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几个帐篷转过,他们就看见了眼前情景,却是露出了宽心的笑容。
在这黑洞洞的夜晚,那片土地上,熊熊燃烧着一堆篝火。那篝火旁围了一圈的,正是赤城洲与阆苑洲的弟子。但见他们席地而坐,一边鼓着掌,一边唱着欢喜的歌谣。
他们有时会玩一些孩童般的游戏,比如击鼓传花,若被选中的是女子,或被要求唱一首歌,或被要求跳一支舞,若被选中的是男子,那便是百般折磨,有学狗叫,有学猫叫的,也有些比较在乎形象的男孩,主动要换讲笑话给大家听,说得好的,将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两旁的谷峰很高,原本看起来敌意浓浓,现在看来,便也似和美的风景。篝火红红,映着少男少女们的面庞,但见他们欢笑喜悦,忆辰心中也是无数羡慕。随徐福东奔西闯,见识渊广,而他的性格也渐渐比同龄人老成了不少,故而他时常还会感叹一句“我已苍老”。不过看见两洲弟子这般欢快的玩耍,他也是高兴,难怪赤城洲这帮小子不觉得无聊,原来已和阆苑洲的姑娘们打成一片,恐怕劝也是劝不回去的了。
看着看着,忆辰又担心起来,阆苑洲向来门规森严,阆苑弟子绝不准与男子交往,违者轻的驱逐出户,重的就地正法。像他们这样如春游一般的相互交流玩耍,岂不是必要生情么?岂不是害了阆苑的姑娘?
他想上前打断,却又实在不忍破坏他们这样美好的情绪与笑容。直到一个赤城弟子被选中,阆苑姑娘们罚他跳舞,那赤城弟子也真实诚,就勉强学着跳,登时逗得一众弟子笑的前仰后翻。忆辰看着他那逗趣模样,本来就忍不住,顿时想起那晚也曾给乐琴姑娘跳过这样的舞蹈,不禁敞开嗓门哈哈大笑起来。
忆辰的笑声十分响亮,让围着篝火玩耍的弟子们都是一惊,也便停了游戏,赤城弟子这才看清是剑尊和顾少松,忙全起身行礼。
“剑尊!三师兄!”
忆辰这也才发现自己笑的太大声,忙止了笑,看着他们,也不知该不该制止。他自然晓得,不制止的下场极可能是出现自由恋爱。
起身的都是赤城弟子,阆苑弟子们则都仍坐在地上,看向忆辰,因为要准备攻打美蓉洲,这次荷琼带来的都是位次靠后的弟子,那天忆辰出糗之时并不在寻晴宫内,但到底也都有所耳闻,对忆辰并不怎么看得起。
这时一个阆苑弟子站了起来,忆辰一看,却居然是荷琼,原来荷琼也在同她这些师妹们一同游玩。就见她向忆辰走几步,回身对两洲弟子道:“你们继续,继续呀,没关系的。”
赤城弟子便皆看向剑尊。忆辰见荷琼都已说了话了,便向众弟子也点了点头,让他都坐了回去。
“我们去别处说话?”荷琼对忆辰和顾少松道。
忆辰道:“为何去别处?”
荷琼笑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你们那些赤城紫云岸的小伙子们恐怕放不开拳脚啊。”
忆辰听了也是一笑,三人便向别处走去。
“我见你俩表情,为何不想同弟子们一起玩呢?”走了一会儿,荷琼说道。
忆辰道:“想是想,不过,两洲弟子这样游戏玩耍,我却有些担心。”
荷琼道:“担心什么?”
忆辰道:“男与女,有时嬉笑间,有时冷漠中,只一个眼神,就可能产生感情。这般让两洲男女弟子一同玩耍,着实担心弟子之间会有人上心。”
荷琼笑道:“一个眼神?剑尊曾因一个眼神就喜欢上一个人?”
忆辰一时尴尬,因为这一刻,他想到了乐琴,是的,他确实想到了乐琴,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自责。
荷琼道:“喜欢一个人可并不总是这么容易。”
忆辰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又是晚上,又是篝火,长久相处,很容易……”
荷琼道:“现在还是晚上,也还是离篝火不远,剑尊这么说,你可曾喜欢上我了?”
忆辰一惊,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可是笑完却又困惑起来。荷琼面容姣好,性格亦和善,忆辰却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想法,礼之敬之。为何那天一见乐琴,会有那样的心动呢?忆辰愈发反感那晚的心动,让他感到对婉昭巨大的歉意。
“哈哈哈,不喜欢就不喜欢,说出来就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纠结了。”荷琼见他窘相,忍不住笑道,“我不过打个比方,看你这剑尊窘的,哈哈。”
忆辰忙道:“我已先喜欢了婉昭,如若从未见过婉昭,遇到荷姑娘,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