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四野空旷。
晚风渐渐来了兴致,不停地吹来吹去,好似有意骚扰,将大漠乖戾之气和山谷阴晦之风煽动起来,刮到人们的身上,很有几分寒意。
古老苍茫而又深不可测的昌连山中,不时地传来难以分清何种动物的嘶鸣、怪叫声,令人心中发悚,不由地冒出几分恐惧。
玛甘捷琳定定神,在一个荒坡上迎风站立,不时地四处张望。
地球人基因再造技术中心灯火辉煌,发射塔上那张灯像夜空的一只眼睛,特别明亮。
远处的农场传来吆喝牛马入栏的声音。
昏暗消退而去。黑暗走上前来。风越来越紧。那些动物的声音越来越稀,却越发叫人发怵。
她走下坡来,将车门虚掩着,准备随时应付意外,心中骂道:玩啥鬼把戏,还不露面?
突然,旷野中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鸡婆,你来啦。”
她听得分明,这是那个大魔头独磨俄及的声音!他不是被霸宇宙带走了吗?如何来得这大漠深处?如果不是他来了,难道是他从鲸宇号太空站或者蓝星球传来的声音?还是有人冒充……管它从何处传来的声音,马上应答是跑不了的了。她极力镇定下来,沉着地问:“你是谁?为何不敢露面?”
“你转过身来,向前走十步,就知道我是谁了。”
她心中不免几分害怕,却又不敢不去,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十步,见那人戴着面具,壮起胆子问道:“你是谁?是大王吗?如果是,请现出真身。”
“嗯——好,仍然记着我,美的很啦。”
她连忙俯身下拜:“玛甘捷琳叩见地球之王。”
“荒郊野外,不别多礼。”独磨俄及俯身将她扶起,假惺惺地说。“你辛苦了,受苦了。”
“愿为大王效劳!请大王训示。”
独磨俄及阴险地笑一声:“我记得好像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吧。”
“属下对大王忠心耿耿,一直在努力,千方百计地接近他们,伺机夺取配方。”
“本王离开月球村之后,你去哪儿了?”
“报告大王,大王将华家三个人带走之后,999号小楼空空如也。根据地球之母的指示,我就回e国了。前些天,华继业又把我叫过来了。”
“好啊,有干爹了,乐不思蜀啦。”他阴险地说。“本王去蓝星球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她不无惶恐地说。“一直在这个中心。大冰谷被穆玛德琳踏平了,你又走了,没有你们的指令,我势单力薄,只能这样。”
“就在这呆着,游手好闲?”他的语气阴森可怖。“狂犬军死光光,你心里一定幸灾乐祸吧。这下可好啦,我自由啦,可以重新做人啦。你一定这样想,我没说错吧。”
“大王不能这么说,我诚惶诚恐啊。”她因为惊恐而辩解。“我形单影只,叫我做什么呀?”
“你是说你一直在努力,本王冤了你?那我问你,为什么迟迟没对王彼得下手,是爱上他了,还是和小王彼得睡觉了?霸宇宙告诉我,小王彼得可雄壮的很,比本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叫你欲罢不能魂牵梦绕了吧?你也没有对东方雄他们下手,胡里奥德娃那个**替你打圆场,说你一直没有机会,克萝蒂暗中监视着你。你对基因汉性骚扰,正是克罗蒂搅黄了。东方雄又是谁搅黄了?啊!”
“王彼得和小王彼得被那些会长们盯得紧,我觉得东方雄他们也盯着他两个,始终难下手,这是真的。大王说的对极了,我暗杀东方雄真的也是克萝蒂搅黄了。”
独磨俄及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说:“巧舌如簧!你觉得本王是那么好骗的嘛。告诉你,本王一直在暗中跟着东方雄他们。你就跟本王说,是怎么被搅了的?”
“那天,我身穿黑衣,暗中盯着东方雄。从植物园追到山沟里的时候,时机成熟了。我就冲上了公路。眼看就要得手,一个穿黑衣的人跳了出来,拦住了我。我同她打来打去,也难以脱身。瞅那人的手段,我断定她是克萝蒂。”
他的口气缓和了些:“嗯,本王当时就在那两辆面包车的后面,看着你们滚下坡的。”
“谢谢大王明察秋毫,玛甘捷琳无能,请大王处罚。”
他笑了,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本王也失败了,连大本营都被穆玛德琳连锅端了,变成了坟墓。地罕死了,胡里奥德娃也死了,我伤心欲绝。唉,不说了。正在用人之际,本王宽大为怀,就不记你的什么罪错啦,只要下不为例就行。”
她勉强一笑,说:“谢谢大王如此体谅属下,属下当为大王肝脑涂地。大王说正是用人之际,这是……”
“哦——”他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到车里说,外面太冷。”
两人回到车旁,她要坐在前座,他不肯,非要她一起坐在后面不可。坐进车里,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给她说了他被霸宇宙带走之后的事情。
狂犬军全军覆没,穆玛德琳赶尽杀绝,非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