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波尔宣布阿娜已有五个问题回答不好,但按答辩规则所有问题都必须解答完毕,要专家们继续提问。还有最后一道题了,谁来提出呢?他问。专家们都争先恐后,一时争执不下。拉波尔决定抓阉。也是活该阿娜倒霉,惟一写着“提问”的纸条偏偏落入西西大巴的手掌中。
西西大巴咬咬嘴唇,虚情假意地说:“沪莫玛柏莎小姐,我很幸运,拿到了最后一题的提问权。你也很幸运,因为我总是客观公正的。”他不由自主地舒口气,表情严肃地说:“事物总得一分为二,不能尽说光面,不说毛面。基因人的好处说的太多太多了,该说说阳光下的阴影了。你说,基因人在给地球人带来种种福音的同时,还会产生或引发一些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太大了,也太笼统,请允许我考虑一下。”阿娜镇定地说。
拉波尔说可以,她便低头沉思。两分钟后,她抬起头来,满脸通红的说:“西西大巴先生,我实在想不出阳光下还会有多少阴影,你说有多少就是多少吧!”
拉波尔主席!西西大巴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沪莫玛柏莎小姐有了第六个回答不上的问题,请你宣布她的答辩不能通过。
拉波尔白他一眼,犹豫不决。
黄昏来临。民主广场的大钟敲了六下——现在是太空站时间十八点正。
所有问题都过了一遍,拉波尔宣布答辩会结束,叫阿娜先回招待所,等候结果。阿娜心怀忐忑,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她不知道命运之神将如何发落自己,唉,不是基因决定命运了嘛,相信自己的基因不坏就是啦。她这样自我安慰。
专家们留下来,评定阿娜的答辩。大家争论良久,最后,按规则办的意见占了上风。阿娜有六个问题没有回答好,不论原由如何,没达到通过的标准这是铁的事实,理应判定不能通过。兴许是答辩会太激烈了,或者说基因人的一切问题都太迷人了,这么多精英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实际提出了十七个问题。
专家们回去吃晚餐去了。西西大巴跑回太空红招待所,钻进房间,喜不自胜地向渥沦罗棣等同伙报告好消息,免不了相互吹捧一番。
阿娜万分沮丧地回到房间,心中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往床上一倒,长吁短叹,觉得好生辛苦,想想实在不甘心,跳下床来,掏出手,给亲友们打电话,请求指点迷津。亲友们倒是心心相印,劝慰她,给她打气鼓劲。然而,也仅仅乎如此而已,没有谁成为她的救星,为她提供灵丹妙药。“自家有苦自家知!”她自言道。“我就不信,还有趟不过去的河。路,就在自己的脚下。自己拯救自己吧!”
拉波尔顾不得回家填肚子,大步流星地跑到穆玛德琳办公室,向她报告结果。超美女主席还没听完,脸色就阴沉下来,冷冷地问:“不是定论吧?”
“不是,哦,是。”拉波尔有些着慌地说。
她顿时火了:“那你还来做什么,要我恭喜你如愿以偿?快,回去叫你老伴多做几个菜,好好喝几杯!”
“主席,你这是,这是……你请息怒,赐教。”
“不敢,不敢!科技的事,你们科委说了算,我可不愿落个干涉部门工作的罪名。你走吧,我还要和纽卡顿总统通话。”
拉波尔满肚子委屈,回到家中,情绪转移,拿米高洛依娃撒气,同她吵起来。米高洛依娃讥笑他基因缺失,不会怜香惜玉,只会迁怒于家人,应该做基因再造。他终于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自己怎么把主席大人事先指教过的办法忘了,难怪她大动肝火,急忙抓起电话,向穆玛德琳说了他的补救措施。穆玛德琳态度冷漠,不置可否地说:“你看着办吧。”他把心一横,就照自己的办,抓起公文包,也不和米高洛依娃打招呼,打开门,大步跨了出去。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太空红招待所,进了这个房间,又进那个房间,挨个说服专家们,给阿娜第二轮答辩的机会。西西大巴、金圣寿、孔长经怎么也不同意,张东方在电话上也坚决反对。但是,其他九位专家表示赞同。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拉波尔就决定,明天上午进入第二轮答辩,专门解答没有通过的六个问题。
接到拉波尔的通知,阿娜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转告亲友们,说事情有所转机。亲友们也为之一振,搜肠刮肚地为她出谋划策,华继业、南希、阿超、业洋、钟震、玛丽娜,还人阿吉斯、巩南星、周通、特蒙多德、林士卓……为都她出了主意,可是,主意太多,莫衷一是,反而叫她难以选择,还是自己拿捏算了。为了恢复体力智力,争取第二轮答辩一路绿灯,她闭门谢客,早早就寝,一觉睡到天亮。
精心修饰一番,匆匆吃过早点,阿娜怀着必胜的信心,在两名机器人警卫的护送下,走出太空红招待所,向科委办公楼走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阿娜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走向胜利的征途中,会遭人暗算。当她经过民主广场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群男男女女,手中捧着鲜花,口中喊着她的名字,表示祝贺,并祝她成功。两名警卫挡住了那群人,要把他们赶走。可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