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罗霄之大材,唯盼师弟不辞辛劳,暂任滇南别院掌院三年。执此令幡为信,罗霄弟子见得此幡如见掌门真人亲面,一应号令,莫敢不从!”
云峰真人倒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也不意外,上前一拜,接过旗幡,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套话,滇南别院的第一任掌院真人便算是走马上任了。可这道掌门法谕听在俞和耳中,却让他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师尊竟然被鉴锋真人派到西南滇地镇守三年,那藏经院却又托谁来执掌?
转头偷偷一看论剑殿大师姐莫子慧,她面上虽然没有分毫异样神情露出,可眼睛却转了转,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俞和心潮沸滚,再抬头去望自家师尊,只见云峰真人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色,他把那青蓝色剑令旗幡收进腰间玉牌,就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两手施施然往大袖中一拢,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已然入定去了。
这西南滇地可当真不比得扬州。在扬州地界的诸门诸派,虽然是貌合神离,私底下互相使使绊子,但终究是没有道佛魔三宗之间明刀明枪的大乱战。俞和到西南滇地的这不足一月光景中,已然历经大大小小的无数场斗法,甚至其中还有证得了玄珠道果的修士出手。云峰真人道行虽高,胸中所学也是包罗万象,可西南滇地终究是太过凶险,新开的滇南别院必定是举步维艰。三年时间虽不长,但也绝不短,足够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云峰真人在此独挑大梁,那真是如履刀山火海一般。
罗霄剑门中高手众多,肯定也有证得了玄珠道果的绝世剑仙,但鉴锋真人为何偏偏让云峰真人镇守滇南别院?论及修为、论及人脉熟络,就连在场的太渊真人和金晨真人,都该是比云峰真人更加适合的人选。俞和想不通,但他心中很是为自家师尊担心,两眼怔怔的盯着云峰真人,似乎想从自家师尊的面目神情中,找出什么端倪来。
被俞和两道灼灼的目光盯住了不放,云峰真人自然心生感应,他睁眼一看,正撞上俞和的视线。云峰真人哪里会猜不到俞和的那点心思,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就见他嘴唇微微颤动,一道神念传音送进了俞和的耳朵。
“痴儿!做何女儿家态,教这许多人看在眼里心中发笑?莫要在哪里替为师胡乱发愁,你看那虞琰真人一介女流之辈,尚且在西南经营得风生水起,更何况是为师?滇南别院有此偌大基业,更有多位门中高手镇守,你这副样子是嘲笑为师的本事不及上一个独身女子吗?”
听云峰真人这么一说,俞和偷眼看了看虞琰真人。在她背后的四位弟子个个英气勃勃,虞琰真人坐在那里,隐隐有一股子道门宗师的傲然气势。
云峰真人说得原也不错,西南滇地凶险不假,但却也未必真如俞和想象的那般纷乱。只要运筹经营得当,懂得趋吉避祸,不自去横生事端,偏居深山一偶默默发展,也不至于总有凶劫降临。若是说到智谋算计和为人进退之道,恐怕除了掌门鉴锋真人和清微院掌院宗华真人之外,罗霄剑门中还真得算是云峰真人当仁不让。俞和肚子里长叹了一声,这才稍稍宽慰了些。
其实他是心底里有不舍,拜入藏经院之后,云峰真人待他极好,这要一别三年,远隔千山万水,让俞和有种突然被抽走了主心骨的失落感。
这边云峰真人接过了掌门法谕,做了滇南别院的掌院真人。宗华真人一摆手,众弟子齐齐朝云峰真人一拜,便起身列队,依旧站回到了三位真人的身后。这场滇南别院的开山法事,礼仪的部分便算是行毕了。
不过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懂得,这些固定的礼节仪式走完,才终于到了开山大典真正的重头戏上演,那便要是依着本土风俗,由西南当地各派遣人下场,与罗霄剑门的人试剑十二局。这场试剑的胜负如何,大抵上便决定了罗霄滇南别院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在西南诸派眼中的地位。
宗华真人站起来说了一些客套的言辞,最后抱拳作揖道:“还请诸位同道赐教。”
这时大殿后面的鼓声又响,而俞和才算知道了大师兄夏侯沧所说的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见北面一片彩云飘来,这云上不仅有五彩烟岚笼罩,更有星星点点的金光飞旋缭绕。而西面则有几十道各色遁光飞来,其中好几道挟着滚滚魔煞或者道道血光,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正道中人所施展出来的神通。
彩云遁光朝石坪上一落,再看那右列的太师椅上,已然坐了好几十位魔宗修士。
当先上座的一位,俞和没有见过,但宗华真人等却与她有过照面。此人正是半月前曾在抚仙湖湖面上现身,接走了蓝衫少女祁昭的那位老妪,在养毒教十二位大毒师中排名第三的“枯荣观音”雁婆婆。
陪在这位雁婆婆身边的,可不正是古灵精怪的少女祁昭。小姑娘看了看对面的道门修士,对着肖子谦甜甜一笑,肖子谦倒也不避嫌,大大方方的举手还礼。
在祁昭身边,还有二位一身气机不下于雁婆婆的养毒教大修士,其中一位打扮得好似个山中猎户,手里拈着根青竹旱烟杆,有一口没一口的吧嗒着。另一位头带方巾,作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