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双剑颤抖着,密不透风的剑轮终于露出了丝丝缝隙。
那灰衣道人桀桀怪笑,十根手指点得更疾。俞和无耐,只好把破甲剑也祭起,去弥补剑轮中露出的破绽。
忽然,那怪人诡笑了三声,俞和猛觉得他右手尺泽、列缺、太渊三处穴道,好似被滚烫的铁针刺了进去,右臂太阴经一麻,真元登时有些流转不畅。
“小子一身道行不错,吃了道爷我三记截脉指,右手还能举得起来。”那灰衣道人嘿嘿狞笑道:“我倒想看你还撑得住多久!十记?不够,再来三十记!道爷我定教你连脚趾头都动弹不得。”
俞和左肩一跳,云门、中府两穴刺痛,左臂太阴经也大感阻滞。紧接着左右两臂极泉、青灵、少海、肩贞、小海、支正六穴也好似被铁针扎入,少阴太阳经络也不怎么灵光起来。
两条手臂浑似灌满了铅水一样的重,真元一运行到那些被无形火针刺过的穴道,便凝滞难行,俞和一身浑厚的真元,此时已然运使不出三成。
胸口处的道服轻轻一颤,璇玑、华盖、紫宫、玉堂四处任脉重穴,一一被点中,俞和登时觉得胸口一堵,气息难继。忽地上脘、中脘两穴又中了指力,俞和喉咙抽搐,发出“呃”的一声,不自觉的张口喷出了胸中的残气,手臂颓然垂下,三柄剑飞失了依凭,当啷啷一齐坠在脚边。
“可算是着了道儿,你小子一身护身罡气,怎生能炼得好似个乌龟壳?”那灰衣道人长长的喘了口气,拍拍双手,走到俞和面前,单足踏住了地上的三柄飞剑。
俞和把背脊挺得直直的,也不说话,就瞪眼看着那灰衣道人。
“你可千万莫要感到绝望,坏了一身好肉。就要这样倔强,再多一点求生之欲,再多一点憎恨,觉得恐惧吗,一定要恐惧,害怕,颤抖!”那灰衣道人凑到俞和面前,满口腥臭气味直灌进俞和的鼻子里面。
俞和脑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但此刻双腿酸疼无力,又封了数处大穴,白玉剑匣中的雷火也尽数用完,他实在想不到什么逃生的办法。
如今唯有聚集神念,疯了一般的去撞击那祖窍中的六角经台。
“看你的眼神,似乎还有什么手段?道爷我是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的。”那灰衣道士一看俞和眼神有异,毫不犹豫的伸指点出。俞和胸口的膻中大穴被指力一刺,浑身真元尽被镇压在丹田炉鼎中动弹不得。
或许是俞和催动经台威能太频之故,那六角经台只是静静的悬在祖窍中,任俞和如何呼唤,也没有一丝异相。深深的无力感涌起,俞和的眼神中,终于掠过一抹绝望。
那灰衣道人怪叫起来:“莫坏了道爷的好肉!”
只看他袍袖一甩,有道暗劲撞到俞和额顶神庭穴上,俞和耳边轰鸣一声,眼前一花,登时昏了过去。
灰袍道人大喜:“幸好道爷我见机得快,被这小子生了绝望之念,那肉便不堪入口。”
望了望远处昏迷不醒的六皇子周淳风,这道人眼珠一转,伸手挠了挠下巴,“正餐自然要吃好肉。那边的皇帝儿子不过是个泥骨凡胎,腥臭的很,还是先吃了这个使剑的小子。”
想到此处,灰衣道人撩起袍袖,仔细端详了俞和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爪,锋利的指甲泛着乌光,对准了俞和下腹丹田,就要活生生的破鼎取丹。
可这灰衣道人一爪才探出,就在堪堪刺破俞和道袍的刹那,自俞和额前眉心处,忽然浮现出一朵白色莲花的虚影。
“蓬”的一声巨响,无形的滂沱罡力,从俞和的身子中涌出,登时将那灰衣道人掀飞了几十丈远。
灰衣道人哇哇怪叫,嘴角已然渗出了血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朝俞和一看,顿时他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一朵三丈方圆高下的白色莲花法相,团团裹住了俞和的身子,万千莲瓣徐徐展开,一柱清光从花心升起,直入天穹。那亦真亦幻的白莲花,有千层仙霞四射,百般奇光流转。流露着一股令人忍不住要伏地膜拜的仙家威严。
“长生白莲,南帝道统!”灰衣道人瞪圆了眼睛,“原来尊上说的竟然是这小子。线下如何是好?道爷我是一口吞吃了他,夺了这道统传承,还是回去禀告尊上?”
灰衣道人跳了起来,在原地一边打着转儿,一边连连跺脚,面上的表情忽喜忽怒,一会偷偷窃笑,一会咬牙切齿。过了足有一炷香时间,灰衣道人叹了口气,望着俞和哇哇怪叫了几声,举足狠狠一跺地面,飞身而去。
“道爷我就算得了南帝道统,也打不过尊上,逃也逃不掉。到时被尊上擒拿了回来,定要受抽魂炼魄之刑,两腿一蹬,南帝道统最后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这等有命遇见无福消受的机缘,还是算了吧。速速回去禀告尊上,换得奇功一件,那好处自也少不了去!”
灰衣道人一边盘算着,一边猛催真元疾飞,整个人好似流星般的朝穿云破风,朝北面天际射去。
可才飞了一盏茶时分,灰衣道人愕然望见前面有团金云滚滚而来,云层中射出佛光万丈。
“哪个老和尚?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