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谨慎自保为上!”
宗华真人又叮嘱了一番,这才收住话头。俞和用静室中的清泉水洗去了身上的血迹,脱下血衣,换了套干净的道袍,推开静室的门,一路走到园中,自有女侍过来招呼他。
“俞公子这就出关了吗?看脸色是大好了。”
“这位姑娘,在下有事想见广芸大家,不知可否帮忙通传一声?”
那女侍掩口一笑:“何须通传?公子转身便是。”
俞和连忙转头一看,见广芸大家就站在自己身后,身上穿着寻常的印染布裙,袖子高高挽起,一手提着竹筒,一手拿着葫芦瓢,看起来正给园中的花树泼水。
俞和连忙拱手作揖:“俞和给前辈请安。”
广芸大家笑盈盈的看着俞和道:“看来伤势是大好了。”
“多谢前辈昨夜抚琴相助。”
“我是希望你早些养好伤势,免得传了出去,教人家闲话说我园中偷偷藏着个男人。”
俞和脸上一红:“晚辈伤势已愈,这便是来与前辈辞行。但早上师门传讯,得知一事,想禀告前辈。”
“不就是华翔子的净阙岛让人搅了一通么。”广芸大家淡淡的道。
“呃?”俞和一愣,“原来前辈已经知道了。”
“我身在南海,难道还需你这外来者通风报讯么?”广芸大家伸手捋了捋鬓边的头发,“你自可回禀你家师长,不需担心我恒鼎园,在这南海地界,区区几个散修,还不敢到此处来放肆。也唯有你们扬州的疯癫老头儿,才会到我这里来惹事。五日之后,你自来取金线藻既可,我既应允,便绝不会改。”
俞和脸上一红,虽知广芸大家骂的是洪老道,但终究都是扬州过来的,他觉得广芸大家倒把自己也一并数落进去了。
“晚辈等我师兄来,便同去净阙岛一行,襄助华翔岛主。”
“听说那红砂岛的人修为甚高,又有重宝随身,你们两个小辈过去,能帮上多大的忙?不过现在符津真人已赶到净阙岛,料想红砂岛的人早就遁走了。既然人家已经毁去了矿道,还会留在附近等苦主来报复吗?”
“前辈说的是,不过晚辈门中师长吩咐,先行去净阙岛面见符津真人,然后在做打算。”
“地火银霜的矿脉,除了净阙岛,便是红砂岛与天涯海眼。你此去净阙岛,只怕唯有转道红砂岛,若人家红砂岛主把自岛的矿脉封禁了,那最后便只能去天涯海眼碰碰运气了。”广芸大家自说自话,抬眼看了看俞和道,“天涯海眼可不是什么善地。”
俞和刚想追问,忽腰间又一震,伸手去摸玉牌,发现是二师兄易欢的传讯玉符闪闪发光。俞和朝广芸大家一揖到地:“晚辈师兄已到南海,这便要去同他会合了,广芸前辈救命之恩与照拂之情自不敢忘,这几日中,还请前辈提防那红砂岛的恶人来袭,保重!”
俞和说罢,便要提气纵身,可广芸大家一招手道:“急着走什么?”
“前辈还有何吩咐?”
广芸大家从袖中拿出一张玉板和一封书信,交给俞和道:“你既去净阙岛,这封书信帮我转交华翔子。玉板上是南海海图,你这莽撞的娃儿,要知到了大海之上,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海水,若无玉板海图,你倒去哪里寻那小小的净阙岛?”
俞和双手接过,仔细收好,又谢了广芸大家,这才纵身入云,御剑光而去。
广芸大家见俞和走的远了,喃喃自语道:“华翔子,你终归还是个奸猾的性子,区区红砂岛的几个散修,以你毋阎魔君的手段,还会给人打破护岛大阵,毁去矿道?你是被那扬州来的几家门派给逼得急了,左右为难,正好借此机会退缩吧!我看你其实早就备好了地火银霜,打算等局面彻底搅乱了,好再抬高价钱,狠狠的捞上一笔吧。你听说符津真人对红砂岛的修士心有怨恨,故意趁机请人家过去帮忙,是不是还打算让符津真人去红砂岛,替你出手教训那几个不开眼的散修?当真是好深的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