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就是司徒臻和锦绣的大婚之日,按理说在拜堂之前,司徒臻是不应该与锦绣见面的。再加上赵烈这个大仇已然入瓮,司徒臻本应陪在司徒羽身边,见证夜国的大仇得报。
可先前在金銮殿的时候,司徒臻突然心里一阵发闷,总觉得今天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受这种心情的影响,司徒臻突然之间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锦绣,确定锦绣会成为自己的新娘。所以趁着金銮殿上的几人都陷入沉思之时,司徒臻便悄悄的离开了,而后直奔落华宫而来。
结果没想到还没到达落华宫,便远远的看到落华宫外瘫倒一片的守卫和侍女,一时间司徒臻心中大惊,再也顾不上其他,一边高呼着锦绣的名字,一边飞快的跑进了宫内。
“绣儿!绣儿!绣……”焦急而惶恐的连声高呼,终于在看到屋内安然无恙的身影时停了下来。上前一把将锦绣抱住,司徒臻的语气竟然有几分哽咽:“绣儿,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感受着怀中人儿柔若无骨的身体,司徒臻的心里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过了许久司徒臻才想起来锦绣也有可能受伤了,这才将锦绣松开,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查看着锦绣的周身,在确定锦绣确实毫发无损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而此时司徒臻才看到了锦绣身着嫁衣的样子,眼中惊惧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艳和喜悦:“绣儿,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的好美……”
说这话的时候,司徒臻自然而然的望向了锦绣的眼睛。然而这一望却让司徒臻如坠冰窟。
在那双熟悉的眼眸中,他曾经看到过淡漠、看到过疏离、看到过恼怒,但却从未看到过像现在这样的冰冷。那冰冷并不强烈,然而却隐忍的让人心慌。
“绣儿,你……”身体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司徒臻望着眼中尽是冰冷的锦绣,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一脸忐忑的司徒臻,锦绣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无论罂粟所言是真是假,从先前司徒臻所表现出来的慌乱程度来看,锦绣可以断定,至少司徒臻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她容忍了司徒臻的拥抱而没有将之推开,毕竟也许今天过后,两人将会势同水火,这拥抱便算是还了他的情吧……
想到这儿,锦绣眼中的冰冷也稍微化解了几分。
“司徒大哥,有两件事我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迎着司徒臻的目光,锦绣平静的说道,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听到锦绣的话,虽然司徒臻并不知道锦绣想要问些什么,然而心中的不安却是愈发浓郁。
“绣儿,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有什么事等到我们成亲之后再说可以吗?”即便听出了锦绣话语中的坚定,司徒臻还是小心翼翼的试图回避道。
然而司徒臻这番试图回避的举动,却让锦绣的心再度冷了下来。
“对不起,这两件事若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答应和你成亲的。第一件,”冷冷的开口,锦绣并没有给司徒臻继续推脱的机会:“洛哥哥所中的变异蛊,是不是你在暗中动的手脚。”
……
“绣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果断的摇了摇头,司徒臻有些好笑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对毒蛊之术可是一窍不通的。而且穆兄中蛊之前,与我也并没有什么接触,我又怎么可能给他下蛊呢。”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坦荡,司徒臻笑的异常轻松。然而那隐藏在笑容下的不自在,却并没有逃过锦绣的眼睛。几乎不用司徒臻再说什么,锦绣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强压着得到答案后心头一波又一波的愤怒,锦绣努力的克制着想要为穆寒洛报仇的想法,反复的几次深呼吸后,才终于勉强的再度开口。
“第二件,”冷冷的,锦绣素来平和的声音竟然染上了几分暴戾:“我师傅现在在哪?”
一开始听到锦绣这么轻易就跳过了穆寒洛的话题,司徒臻心里可是惊喜不已,可还没等司徒臻松口气,锦绣后面的话却又再度让司徒臻心头狂跳。
“绣儿,父皇不是说过了,等到我们今晚大婚的时候,自会让你和古前辈见面的。”忍耐着心头谎言被拆穿的慌乱和恐惧,司徒臻笑着说道。
然而这般推脱的话语,显然不可能让锦绣满意。
“我现在就要见我师父。”不容推脱的、锦绣冷冷的道。
看着锦绣如此坚持的模样,在联想到进来时看到的那些瘫倒在地的守卫和侍女,司徒臻已然想到了先前必定是有什么人来过,并且跟锦绣说了一些事,才会让锦绣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漠,并且执着的要先见到古清荷。
虽然对这个未知的告密者,司徒臻是怨恨的紧,恨不得现在就从锦绣口中问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然后再派人将他抓来挫骨扬灰,可是眼下还是先稳住锦绣要紧。
“绣儿,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才让你如此气恼。可你真的宁可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