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几许的担忧。
按说他的身体状况,应该多休息才对。
“无妨……”霍闻声答,已经示意杨淑琴将床头摇高,让他的身子能好好的半卧着。
霍景纬仍是有些担忧,寻思要不要陪着下棋。
“景纬,老爷子现在病得这样,你就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吧。”杨淑琴在旁边看着,带了几许的恳求。
想着公司并没有很重要的大事要急着赶去处理,霍景纬同意了。
摆好了棋盘,父子俩就这么在病房中下起了棋。
霍闻声下得很吃力,似乎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考虑很久,而霍景纬,则是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他一心想让着霍闻声,不想让他太过劳神费心。
可就是这么让着,霍闻声依旧下得吃力,仍旧是要想半天,才叫杨淑琴帮他落子。
果真老了啊。
霍景纬不经意的抬着头看他,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非要这么来下棋。
一盘棋,下了很久,最后霍景纬自乱阵脚,将自己的一大块黑子故意送给了霍闻声,他才站起身来:“我输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应付霍闻声,让他可以安心的休息,而他在医院呆得太久,也想走了。
他实在怕霍闻声来问他现在跟黄蕊蕊怎么样。
但令他奇怪的是,霍闻声却是一直没有提,更没有问他如何处理跟黄蕊蕊的关系。
霍闻声甚至很客气的很和蔼的,要霍景纬在这儿陪着他吃一点清粥。
霍景纬端着碗时,总有几许的疑惑,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不对劲,可一时,他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景纬……晚点喝过了粥,推我出去晒晒太阳。”
赵心洁已经进来,伺候着霍闻声喝粥。
霍景纬听得这话,心中再度动了一下,他抬头,望向霍闻声。
他依旧是那么一脸的平和,似乎只是病中需要人照顾的老人。可霍景纬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爸,我想起来了,公司还有一点急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他放下碗,拿了衣服就要向外走。
“景纬……”霍闻声抬头,严厉的叫了他一声,这显然是要阻止他。
“爸,我明天再来看你。”霍景纬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这话,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在等电梯的时候,他就开始拨打黄蕊蕊的电话,铃声是响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没人接听。
“该死……”霍景纬恨恨的咬牙,随即又打了电话给阿琛:“阿琛,你们在哪儿?”
“正在外面查找章敬明。”
“你马上赶到黄蕊蕊的公寓,看看什么情况。”他这么吩咐着,一步迈进了电梯。
在开车飞奔黄蕊蕊公寓的路上,他一直不停的拨打黄蕊蕊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似乎总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霍景纬的掌心,都渗出了汗。
公寓的房门被打开,空气中,似乎有煤气的味道。
霍景纬怔了一下,顾不得多想,冲进了厨房。
灶台上,搁着一只水壶,似乎正烧着水,水溢出来将燃气灶上的火扑熄,只有灶炉在丝丝的冒着煤气。
霍景纬捂了鼻,一把断下了煤气阀门,然后推开了窗户。
随即,他又跑回客厅,打开了门窗。
而黄蕊蕊,则是安静的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霍景纬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蕊蕊……”他叫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黄蕊蕊依旧是没有任何意识,睡得沉沉。
霍景纬一咬牙,抱着她就向外跑,恰好阿琛此时带人赶了过来。
“阿琛,你在这儿处理。”霍景纬丢下一句,另带着人手,将黄蕊蕊火速的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急救室的外面,霍景纬坐在长椅上,只是感觉四脚都几乎瘫软。
上一次,马晓芸开车撞了黄蕊蕊,致她流产,他也是这么的坐在外面等着,也是那么的惊惶失措。
只是这一次,更甚从前。
至少从前,黄蕊蕊的意识是清醒的,她能痛,她能喊,她能在他的怀中发抖。
可这一次,黄蕊蕊一直是昏睡状态中的,他试图叫了她好一阵,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令霍景纬恐惧和害怕。
他将头无力的垂在了膝盖处,似乎多年前,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杀害,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再度袭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