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辰杀害清风长老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西山上空依旧总能看见御剑而行的云岳道仙,他们来来回回,异常忙碌。讀蕶蕶尐說網
妻箐山边的王家镇却和往常一样平静,街巷里走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高者是一个身穿素白衣裳的中年男子,他黑发间夹杂白发,方脸厚唇,剑眉下是一双略显疲倦的眼睛,嘴上两撇八字胡却也和头发一般花白,透漏出无尽的沧桑,他身高七尺有余,挺拔矫健,背后背着一个白色的大布囊,布囊内除了衣物还斜插着一把被麻布襟包裹着的剑。
在这白衣男子身边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上身穿着红花雪袄,下身穿着深绿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绣花鞋紫色的鞋面绣着粉色的梅花,一身衣着虽然简朴,但很干净。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白布做的娃娃人,这白布娃娃人一尺高,寻常人看不出特别来,只有修仙之人才能察觉到它暗暗散发的灵气。她黑色的头发两侧用红绳简单地扎着双马尾,但看相貌天生漂亮,大大的眼眸,鼻子秀气,嘴唇薄薄,唇形好看,面容上的神色虽然冷漠,但精神抖擞,早熟间带着几分高傲,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身边白衣男子的影响。
过了大街的热闹地段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小女孩听到了什么,她指着右侧街巷深处,对身边白衣男子说:“爹爹,巷子拐角处好像有人在打一个小孩。”
白衣男子站住了脚步,他知道小女孩不会说无关紧要的话,便道:“孩子多大?”
“跟女儿我差不多,打的人下手颇重,眼看就要断气啦。”小女孩回答说。
白衣男子听后眉头一皱,忙带着小女孩走进了街巷,果真刚过一个拐角,便看见两个大汉正在踢打一个趴在地上的小孩,这个被打的小男孩正是裴世靖,因为没了阿姐,他肚饿难耐,便跑到王家镇偷东西吃,结果被人逮到,正惨遭毒打。
白衣男子见这两个大汉下手极重,眼看裴世靖就有性命之忧,当下喝道:“住手!你们为什么要打一个孩子?”
两个大汉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抹了抹嘴巴说:“这小叫花子偷我们店里的包子,自然要教训一下。”白衣男子走过去,他从怀里取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那个大汉,道:“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何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这一小块银子能买下一百个包子了,大汉接过银子看了看,确定了银子的纯度,便对旁边的大汉点了点头,旁边的大汉又向裴世靖啐了一口吐沫,骂道:“小兔崽子,你再敢来偷东西,定打死你!”说着,还狠力地踹了裴世靖脑袋一脚,便和另一个大汉扬长而去。想来他们是大街店铺里的伙计,竟为了一个包子,一直追到街巷里来打裴世靖。
小女孩也不看裴世靖,她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街巷外,似乎对这个小叫花子一点都不感兴趣。白衣男子蹲在裴世靖身旁扶起了他,裴世靖被打得遍体鳞伤,目光有些呆傻,一缓过劲来,便捧着手里脏兮兮的包子吃了起来,就如同有谁要跟他争抢一样狼吞虎咽,由于吃得急,很快就噎得直打嗝。
白衣男子的眼中更是透露出几丝心酸,他取下后背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葫芦递给裴世靖。
裴世靖噎得难受,拿过葫芦就喝了起来。他只觉得葫芦里的水特别甘甜,当下忍不住又流下了泪,失去阿姐以后,裴世靖流落市井,尝尽辛酸,早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渴望。
白衣男子问裴世靖道:“孩子,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到你家人那里吧。”
裴世靖含着泪发呆地说:“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
白衣男子沉默不语,小女孩便对白衣男子道:“爹爹,你该不会是想把这小孩收养了吧?”
“这孩子不错,把他带回村里吧。”白衣男子平静地道。
小女孩一副疲倦的样子道:“娘不在了,你又要乱来。”
小女孩这句话一说完,便惹来了白衣男子的不快,他皱眉对小女孩喝道:“清儿,你怎么跟你爹爹说话的?真是没大没小!”小女孩将目光瞥向一旁,像是懒得再去管了。
裴世靖呆呆地看着白衣男子和小女孩,当看到小女孩怀里抱着的白布娃娃时,裴世靖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小女孩见裴世靖盯着自己怀里的白布娃娃看,便道:“你看什么看?”
裴世靖顿然不敢再去看了,白衣男子有些无奈,他对裴世靖道:“孩子,你愿意跟我走吗?”
裴世靖微微点头,他用小得像蚊子般的声音说:“我夜里一个人害怕,我不想偷东西。”
白衣男子的眼中又是拂过怜悯的神色,他转过身,将伤得不轻的裴世靖背了起来,然后带着小女孩一起向街巷外面走去。
北关以南的中州地界,云岳天绝山仙宫内殿,云岳掌门傲雨海月一脸阴沉地站在金灿灿的鼎炉旁沉思。
内殿的门被推开了,一身鹤翅道云衣的飞琴绕雨走入殿内,他关好了门,来到傲雨海月身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师父这般急匆匆地召回徒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傲雨海月也不回头,他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