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百媚谷里,那片最美丽的黄茶花丛中,白树成向湖边走去。讀蕶蕶尐說網远远看见水莹坐在花丛中,看着湖面。
水莹像是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看见走过来的白树成,她轻轻一笑,那笑容还是那么甜,那么美。
“水莹,你怎么又回山谷了,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去求道吗?”
水莹没有回答白树成的话,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水莹……”白树成企图伸出自己的手,可是似乎又没有伸出来,他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企图说话,但连嘴都张不开了。
水莹缓缓转过头去,她继续看着那平静的湖面。
白树成想要让水莹再看着自己,可是毫无办法,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更可怕的是,水莹似乎忘却了自己的存在,就好像自己和水莹处在两个世界一样。
渐渐的,他感到自己与水莹越来越远。他好想到水莹那里去,但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阻碍着他。
“……”
“水莹……”
“水莹!”白树成惊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地喘息着空气,身上满是汗水。他环视着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茅草房里。
原来是个梦,可这是哪里啊?白树成脑海里浮现着一个个词语:白衣鬼、雨石村,对了!水莹呢?水莹她在哪里?
白树成连忙下了床,他推开门。看见外面好多人,他们围坐在一张圆木桌四周。是那些雨石村的村民,他们见白树成走了出来,都纷纷站了起来。
老者走到白树成身前,对他说:“少侠,感谢你们救了雨石村。”
“水莹呢?水莹在哪里?”白树成忙问。
“那位姐姐伤得很重,她在村里老郎中家养伤呢。”一位小姑娘说。
“快带我去水莹那里!”白树成连忙说。
村民们将白树成带到村子里一间宽敞的茅草屋前,白树成匆匆走进茅草屋,看见水莹躺在一张木头床上,正在和一位老人说话。
白树成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水莹一看到白树成便微笑地对他说:“公子,你终于醒了。这几天,我每次问到你,他们都说你昏迷着,我好担心。”
她艰难地坐了起来对白树成说:“怎么样?胸口好些了吗?还疼吗?”水莹说着关心的话,就像她和白树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白树成坐在床边,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水莹笑意淡去,关心地问:“公子,你怎么哭了?”
白树成看着她,哭丧着脸说:“水莹,我刚才梦到你已经死了,我都吓坏了。”
水莹笑了,对他说:“你呀,那只是梦而已,都是假的。”她摸了摸白树成的头发,微笑地看着白树成说:“公子别哭了,我没事的。”
白树成点了点头,他擦了擦眼睛。
水莹看了看身边的老人,忙又对白树成说:“对了,公子,这位是刘伯伯,是村子里有名的郎中,知道好多草药呢。”
“惭愧,老朽也是略知一二。”那位老人谦虚地说。
“请您一定要治好水莹!”白树成对老人说:“我、我给您跪下了!”
说罢,白树成站起身来,欲要跪在老人面前。
“少侠,千万不可!”老人连忙站起身来,阻止住白树成说:“老朽自当竭尽全力,少侠大可放心。”
“谢谢您……”白树成又说。
老人看着白树成说:“少侠的胸骨有四处断裂,老朽已经为少侠接好,而且涂抹上了金疮药。估计休息几日,即可痊愈。不过,少侠应该吃些东西来保持体力,有助于骨伤恢复。”
白树成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已经饿得瘪瘪的,还发出咕咕的响声。
水莹也对白树成说:“对啊,公子你去吃些东西吧。”
“水莹,你吃过了吗?”白树成说。
“我吃过了,公子快去吧。”水莹微笑地说。
村里人热情地将白树成带了出去,等白树成走后,老人叹了口气,对水莹说:“姑娘不打算将此事告诉白少侠吗?”
水莹低下了头,表情有些平静,她缓缓说:“不说了,免得公子为水莹担心。”
老人叹了口气说:“只可惜老朽竭尽全力,却也无济于事。”
“刘伯伯不必自责,此事与您无关,这也许就是命吧。”水莹说
老人继续说:“姑娘的伤虽然我们凡人无药可治,但修道仙人的灵丹妙药一定可以医治,姑娘不妨去试一试。”
水莹叹了口气,面色又多了一丝伤心,她缓缓地说:“我怎么配得上用修道仙人的灵丹妙药呢?”
听完水莹的话,老人也不再说话了,他心道:是啊,修道仙人的东西,有多少凡人去求,去讨,却也没有得到什么。那无数凡人苦苦膜拜,高呼仙人神威,得到的却只有云端上傲慢的目光,那目光带着轻蔑,带着嘲笑。
凡人,又何必如此卑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