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人?!”
朱七七几乎是脱口而出,瞬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用手轻轻捂了捂嘴巴,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大,实在是坐立难安。讀蕶蕶尐說網怎么会这样!本来见王怜花的妈妈就是胆战心惊的,现在居然她就是柴夫人!都是王怜花,说自己的妈妈如何如何可怕,让她现在方寸大乱!朱七七感觉自己简直快要晕倒了!
“伯……伯母,你好。”
足足愣了一分钟,朱七七才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来。
这个时候,头上的发叉已经拆完,柴夫人轻轻扬起胳膊说:“无望,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可惜,我今天头痛,浪费了这个发型。”
金无望边将东西放进工具包里仔细收好,边笑着回答说:“伯母别和我客气,举手之劳。”
直到这个时候,王惜月才在她妈妈身边坐下,王怜花也才开口说话:“妈妈,这位是七七。”
朱七七心想,前天看到柴夫人还算是亲切的,怎么今天架子这么大,换了一个人不成?难道世界上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吗?而且,来者是客,虽然说我是小辈,也不用眼睛都不睁,这么怠慢我吧。
柴夫人睁开眼睛,笑着示意:“不好意思Kiki小姐,我有些头痛,请坐。”
呼——朱七七心里出了一口长气,还好,还认识我。没错了。王妈妈就是柴夫人,柴夫人就是王妈妈。
朱七七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嘛,柴夫人虽然开会时严肃了一些,但平时也什么可怕的才对。
“柴夫人好,又见面了。”
“大家都别站着了,坐下聊吧。”在柴夫人的示意下,朱七七这才看见餐桌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了——白飞飞。
真是阴魂不散,朱七七暗自吃惊,这么说,刚才在舞会上她那么失礼,柴夫人早知道了才对。
王惜月吩咐一旁的服务生上菜,一边说:“七七,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恰好今天是舞会,妈妈就说请你先过来,今天我们就随意一些,一起宵夜,下一次应该正式请你家伯父伯母见个面。希望你不要怪我们怠慢。”
天,虽然说只有一道菜一个甜品,可是……朱七七看看每个人的位子上都有一张用金色字印的菜单——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样子还叫“怠慢”?如果每天吃饭都印菜单,那王家每年要砍多少树啊。
朱七七正走神,王怜花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她不好意思地悄悄做了个鬼脸,把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
“伯母,初次见面,这是我的心意,希望您喜欢。”
王惜月在一旁笑了:“哪里是初次见面,在公司不是见过了吗?妈妈一听说你在COC,特意从马来西亚提前飞回来的,我就说妈妈太紧张了。”
柴夫人打开朱七七的礼物,笑着和王惜月说:“客人在这儿呢,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她将那条丝巾拿出来披在肩膀上:“这花色我很喜欢,谢谢。”
到目前为止,除了王怜花不苟言笑之外,朱七七都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她心里早就放心了一大半,从温黛黛姬瑶花和曲无容那里学来的技能果然有效,一颦一笑,朱七七都依足了她们的教导。王惜月从年龄学历一直问到生肖星座,像调查户口一样把朱七七问了个遍,柴夫人倒是不怎么说话,不过朱七七能理解,开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只要没犯错误,柴夫人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第一道“椰王炖官燕”吃完,柴夫人说:“Kiki的家乡滨城是个好地方,我们在那里也有些生意上的朋友。”
朱七七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我听怜花提起过,丁鹏学长的父亲和您家素有些往来的。”
“那,令尊投资的是什么产业?”
“唔……倒是说不上投资什么产业。”
王惜月十分感兴趣地把话接过去:“那这么说是从政咯?”
这时候,坐在朱七七对面一直沉默的白飞飞从鼻子里轻轻一起“哧”出一口气来。朱七七最见不得她这种似笑非笑的轻蔑样子,好像她是天上白云,别人都是地底泥。
“我父亲是开水产铺的。”
柴夫人的睫毛微微一动,抬起头。这个神情,朱七七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在公司会议上,销售部的Dan讲到业绩下滑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么?只见她望了王怜花一眼,又给了王惜月一个眼神。
王惜月尴尬地笑笑接着问:“那规模一定很可观吧?”
王怜花拉住朱七七的手,开口说:“滨城的水产商也没有特别大规模,都差不多的。”
王惜月紧追不舍:“Kiki的谈吐修养都很得体,想必是书香门第吧?”
这时候白飞飞把茶杯放下,笑着说:“大姐,七七家里是很淳朴的,听说几代都是养船为生的,是吧七七?”
王惜月明显愣了一愣。
“什么?那不就是渔民?”柴夫人这话,并不是对着朱七七说的,而是对着王怜花,声音虽不大,却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质问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