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少施正在梨园仙里,准备登台,他这会儿扮的是个被抛弃的官家女子,一声打扮很是贵气,只是眉间愁苦了几分。讀蕶蕶尐說網孟晴往里寻了许久,也未发现扮作女装的他,她正想走,转身瞧见一旁亭亭玉立的少施。
她道:“你可知道少施在哪里?”
少施摇摇头,凄美的瞧着她,随后,便随着伴奏上了台。孟晴心中烦恼,她也不知为何找不到少施,便是心情这般。许是,方才见他鞭子甩的极好,自己钦佩,这才寻了来。她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甚好,当下也不着急了,倚在后台,看着那台上的青衣女子,低低吟唱。
扮作青衣女子的少施,这身段眉眼,这举手抬足,皆是风情无限,他在戏台上很是成功。将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女子,心中那种愁苦哀怨,演绎的淋漓尽致。后台上的孟晴亦是被吸引住了,原来这便是女子的柔婉,她定定的瞧着,心里有了想法。
少施今儿只有一出戏,故而他唱完了,便是下台卸妆。孟晴因着想与他学学这女子的温婉之道,一直围着他,少施不由的汗颜,这小妮子搞什么鬼?
及至他脱去戏服,将脸上油彩卸了个干干净净,孟晴看向他的眼神比之方才,是全然不同。她也不知怎的,怒火中烧,指着少施就是喝道:“好你个少施,方才你明明在,为何还要诓我,诓我就那么好玩么,你这个人,真是卑鄙无耻下流!混蛋!”
少施并不理会她这不定时的抽风,只是凉凉瞥了她一眼,道:“少施既是少施,只是换了戏服,便是那戏里的人。如今,我卸了妆,你找我何事?”
“我……”经不住他这番说话,孟晴一时语塞,她瞧着少施淡淡的神情,有些手足无措。半晌,她道:“你教我怎么做一个女子罢。”
“呵……”少施低低一笑,唇角边漾开一波好看的涟漪,他好笑的看向孟晴,“你自己是个女子,而我是个男子,你竟然叫我教你如何做女子?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孟晴也不理会他此时的取笑,她定定的瞧着他,拿出了所有的勇气,“我是说真的,少施,我方才见你在台上,那一挑眉,那一瞪眼,那一嗔一笑,简直比女子还要女子。我是真的想跟你学!”
“……”少施脸上表情僵硬至极,这算是夸,还是贬呢?眼角偷瞄她坚定的神情,少施心思转动,左右看在阮馨的份上,就应了吧。于是,他道:“那我便教你,不过,可不能白交。你得认我做师傅。”
他眉梢轻轻一挑,眼角轻斜,万分轻佻的看向她,端的是无限风情。似是被蛊惑,孟晴张了嘴,喃喃的道:“好……”听得她应声,他邪魅一笑,指尖轻点她额间,“咄,呆子,快叫我师傅。”
孟晴这才如梦初醒,用手揉着方才被弹过的额间,撅了嘴,声音里竟带了丝糖糯,“师傅,不许这样打我。”
少施却是抱了手,浅笑着看向她,“徒儿,师不严,教不行。你既是拜我做了师傅,我便是要好好教会你,如何做一个女子。只是,今儿师傅,我累了,过来替我揉揉肩。”
闻言,孟晴急忙搬了张椅子过去,请了他坐下,抬手替他轻轻捏肩。她手下轻柔,因着练武,较寻常女子又多了几分暗劲,少施觉得很是舒服。他便闭了眼,随口嘱咐道:“就是这样的力道,好好捏捏,今日唱戏有些乏了,待我歇息一番,再好好教你。”
孟晴轻声应了,手下不停歇,乖乖的替他捏着肩,低头,不经意瞧见他睡颜。她一时怔了,这个男子生的也是好看,难怪方才扮作女子,自己也认不出来。
她正愣神,手下亦是停了,那睡着的人,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凉薄的话:“虽是瞧的痴了,手下别停。按的好了,为师让你时时瞧着。”
孟晴不由红了脸,这人!复又替他捏肩,手下稍稍使了力,那安静的睡颜上眉头微微锁起。少施不耐的动了动肩膀,道:“为女子者,首先这手下力气便不宜过大,你是想着做女汉子么?”
没来由的这句话,倒叫孟晴减轻了力道,她堵着气,手下却是不敢用力。少施觉得万分舒坦,闭目养神间,不曾想竟是睡过去了。及至阮馨派人寻了来,孟晴还在替少施捏着肩,只是这会她只觉手酸的厉害,而那闭眼之人还未醒。
“小姐!”丫头妙人上前唤了孟晴一句,“小姐你怎么的能做这般伺候人的事。”那妙人是阮馨身边跟了许久的,她这会虽是对孟晴这般动作有些不满,却是不敢说,只因着孟晴捏肩的对象不是别人,是少施。
妙人眼珠一转,这等事情自是不好与孟晴直说的,她当下拉了孟晴的手,“小姐,快与我回去吧,夫人派了我来寻你呢。迟了,怕是夫人要生气了。”
“可是……”孟晴瞧了瞧一旁闭目的少施,她不想这么快就走。二人僵持间,那躺椅上的少施开了口,“既是将军夫人来唤你,你便回去吧。莫叫将军夫人担心,学做女子,急不来。你明日再来吧。”
得了他这准信,孟晴心中稍稍定了,这才随了妙人离去。妙人却是将她的神情表现暗暗记下,及至回了将军府,妙人便将此事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