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青衣又换了身行头,只是这回的扮相却是贵气许多,他依旧美艳。讀蕶蕶尐說網含羞便是呆呆的听他唱道:“此间花好月圆夜,想着折一枝牡丹戴钗头。奴家有颜似那月中仙子,惹那伐桂的吴公心系系。浮沉乱世我似如初伴你,不知君心可否若初,徒盼颜逝君仍在……”
似是痴了,含羞不由看向王允恒道:“不知这容颜易老,君心可否常在?”
王允恒侧头回她,“人心虽是凉薄,我心似明月,不变。”
他二人这一番细细说道,落在阮馨耳里,倒是十分中听,她不住的点头赞赏,这二人倒是有情有义的。寻了他二人做婿,珍儿与璃儿想必是极幸福的。当下便是笑道:“瞧我这记性,璃儿,你快来与这二位公子见礼,莫要失了礼数。”
那被换做璃儿的女子,着了一身浅蓝锦袍,边上镶了兔毛边,看着是个十分淡雅的女子。她缓缓上前,福身道:“孟璃见过二位公子。”声音如黄莺出谷,却不娇嗲,是以含羞对她映像十分好。
阮馨接着道:“璃儿是护国将军的小妹妹,识书达理,是难得的闺中名秀。今日也是我约了出来,不然平日里,也是难得见上一面。”
那孟璃被她这一说,当下红了脸,轻声唤了句:“嫂嫂……”小女儿家作态十足,却又不失了礼数,含羞便拿她与阮珍儿这么一对比,啧,果真是不能比呀。于是,她便多瞧了那梦璃两眼。
这一瞧,阮珍儿不乐意了,她道:“含羞,你瞧个什么劲呢!第一次见面,就往着人家姑娘身上瞧,你也不害臊!”
含羞也不恼,她挑了挑眉,呵呵道:“这话就不对了,我瞧着璃儿姑娘,自是极美,气质也是极好。不由的被吸引了,多瞧上了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美得东西,既然能够遇见,便是要多瞧瞧,不然可对不起自己的心呢。”
闻言,那璃儿面上微微有些烫,这还是第一次有陌生男子这般夸她。且这陌生男子,模样生的甚是俊俏,他夸人也不浮于表面,倒是让人听了心里十分的舒服。不经意,一丝娇羞浮上她的脸颊,她低垂了眼眸,今日莫不是就是要见这位公子么……
这一厢动静,阮馨与林夕自是乐见其成,左右阮珍儿看上的是莫大公子。这莫小公子与这璃儿互相看对了眼,那也是极好,这第一次见面算是功成了。该是想着下次约个见面的时候了,她二人相视一笑,其间意思明了。
听完了这戏文,那台上青衣退了下去,阮馨亦是借机出去透了透气。含羞便是问了林夕那青衣为何人,为何唱的这般好。当真是绕梁三日,百听不厌。
林夕抿了嘴,笑的得意:“那青衣名唤少施。是这梨园仙有名的角儿,但凡他一出场,整个梨园仙皆是满座。故而,我们这也是提前了订雅座的。”
“啧啧啧,此间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含羞不禁摇头叹息,这人她不禁想去认识一下。心思转动,她道:“我且先去透透气,你们稍等片刻。”
她一路七拐八绕,终是到了梨园仙的后台,她隐在暗处,驻了步。是阮馨的声音,她道:“少施,你又何必常常呆在这京城,为何不回去,娶妻生子。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要执着如斯。”
接着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含羞只听到:“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自是继续做你的琦郡主,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你自是有人替你暖枕衾。可我,什么也没有,如今只剩了这一副嗓子,我自是要为我的将来做打算。”
“可是,我不是给了你那许多银子了吗,你为何还要执意留在这里?是不是银子不够,我再给你些……”
蓦地,一声怒吼,“够了!将军夫人请回吧!少施不过一个戏子,用不着将军夫人如此怜悯。将军夫人若是真挂心在下,还请日后别再来了,免得看了难受。”
“呵呵……”是阮馨凄苦的一笑,她道:“如今,我来瞧你,来听你唱戏,都叫你看着心里难受了么?那好,我走,我走……”似是碎碎念般,阮馨一路念叨着,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二楼雅座。
含羞看向她离去的身影,眸中一股莫名的深意。这二人之间,怕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少施亦是呆在那处,呆呆的瞧了那瘦削的背影,他眸中凄苦,嘴唇紧抿,半晌他转了身,正欲回去。含羞站了出来,道:“你当真舍得她走么?”
闻声,少施猛的转头瞧她,他眸中警惕,紧紧的盯着含羞。“你是谁?你隐在暗处听了多少,这些事,你最好莫要说出去。否则,我会让你出不了这戏楼。”
含羞嘻嘻一笑,踩着轻功飘至他身侧道:“你放心,我绝无恶意,不过是瞧着你戏文唱的极好,便想着过来瞧瞧,见一见这名角的风采。”
“当真?”
“自是当真。”含羞淡然一笑,拍了拍少施的肩膀道:“少施,今儿晚上,我请你喝酒如何?”
“何处?”
“无香阁,摘星居。”
“好。”
“好!”得了他应允,含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