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冻得迷迷糊糊了,她正犹豫着,该不该召了那隐谷的人出来,门扉一阵轻动。她隐约感觉有人抓了她的手,过会,身子已是渐渐暖了起来。待她睁开眼,瞧见的却是一旁调息的白枫。她坐定,等着他调息好,她有话想要问他。
“小,小主。”白枫睁了眼,对上一双灵动的眸子,只是那股子紧逼,抑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含羞呵呵一笑,“你怕我作甚,你家主子呢?”
白枫心里一阵腹诽,可不是怕极了你么,就因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自己可是吃了好多苦。却也是恭敬答了她,“主子,回去过年了,嘱我前来保护小小主。”
“哦,他也是该回去了,合着去年就没回去呢。”低垂了眼帘,掩了眸子里的失落。
瞧着她安然的小脸,白枫欲言又止,主子吩咐过,不得说其他,只能说他是回去过年了。只是,当今未国国内,形势混乱,主子不得不回去。主子虽不爱那皇权,可也不会容着别人乱来,毁了老头子的基业。主子的性情,他是知道的,明里不说,暗中是真真上了心。只是,不知这一次主子,要回去多久。太子与皇后狼子野心,其胞弟振国将军,更是心怀鬼胎。不知主子,这次回去,能否顺利办好事情。
想着主子虽身在未国,心里却仍是担心眼前这个小家伙,白枫的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这小家伙有什么好的,值得主子火急火燎的将自己赶了过来,犹记得,主子那冷然帅气的一脚,踹在自己柔嫩的屁屁之上。往事不堪回首!
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赶了过来,还好,赶上了,若是她出了个好歹,自己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如是白枫在王府呆了好长一段时日,他每日里看着含羞,一直不停的收拾着那些个瓶瓶罐罐。真不知道,收拾来,收拾去,这些个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不就是那么几样东西么?不过,主子的绣金天蚕总是被她收好,他心里倒是开心的,这小家伙,倒也不是个没良心的,知道那是主子的东西,去了哪里都得带着。
绿树发新芽,王府院子里的草木,开始露出一抹新绿之时,含羞的心情是稍稍好了些。如今已是二月十八,含羞想着,再过那么几日,这就快开学了,该是没什么大变数了。便遣了白枫回去,带了话与檀心冢道,一切安好,勿念,三月初三在书院相见。白枫不疑有他,领了话去了,他好些时候未见主子,心里是真担心的很。
只是这一回,三月初三之约,谁也没有去赴约,未国的事情太繁杂,待檀心冢回了书院。他寻遍了整个书院也不见含羞与王允恒的影子,那一刻,他的心揪了起来。待他从十九号厢房出来,正想嘱咐白枫与他备马,他要去龙圩镇时。迎面遇上一个人,他被那人一把推进了屋内,上了锁。
抬头,轻笑,眼角却是极其的危险,“林监院,如此,是何意?”
“你不用去找了,当今右相因为卖敌通国,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他二人,你是再寻不到了。”
“什么!”猛然贴近,紧紧拽着某人的衣襟,“你再说一次!”
“右相因为通敌卖国,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全家无一活口。”
紧紧盯着眼前这人,但见他一副死人脸,依旧平淡似水,手下一松,退了几步,“我,知道了……”踉跄着跌坐在一旁的床沿,伸手,触摸的是一片柔软的丝绸,这被子,她年前还盖过……
一旁的林监院不再管他,冷着一张死人脸,无声的行了出去,轻轻替他将门合上。垂眸,看向那一池春水如碧,他握紧了拳头,他也不知那二人是死是活!只知,二月二十六日,官府得令去王府之时,王府已是陷入一片火海,大火连着烧了几日几夜,怕是什么也不曾留下了吧。除非,那个孩子,能想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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