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跑过一条街,确定大头不会追上来,小包这才拉着含羞停了下来,“好了,大头应该不会追到这儿来了。讀蕶蕶尐說網”
“刚刚被我打的那个就是大头?”含羞挑眉看着小包,之前的二狗蛋怕,但现在自己可不怕,刚才没好好揍他一顿,真是可惜了。
小包看含羞这副模样似是不甚在意,想起方才含羞还打了大头,有些戚戚然,“你可别小看了他,他力气可大了呢,不过狗蛋你刚刚也好厉害,居然摔了大头。哈哈哈……”
含羞对她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也没些什么,只觉得定是之前被打怕了吧,两个吃不饱的小孩,哪能打过一个小胖子。心里顿时对她生了些许怜惜,期待明天能遇着那个大头,好让自己好好揍他一顿。
看天色不早,二人决定先回破庙。
这日天气很暖,二人一阵奔波,难免出些汗。含羞前世是个极爱干净的,哪里能忍受的住,便到了破庙后院,就着那口古井打了些水,准备洗洗。待衣物尽褪,不经意间瞥向某个地方,没有!含羞的脑袋迅速转起来,之前小包说自己是个男孩子,自己还颇有些不习惯,现在想来,这身体怕是有什么隐情,这才隐瞒身份,想是原来的名字也不叫二狗蛋,不由放松了心情。
不叫二狗蛋就好,趁着洗澡的空档,含羞这下开始细细检查起这具小身板,上面不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看来之前的日子不太好过啊。不过,照在换了我莫含羞,那就不一样了。我莫含羞的口号是,有的一口吃一口,决不能亏待了自己!噢耶!
井水还是有些凉,随便洗洗,不得已又套上那身脏衣服,走到自己白天醒来的草堆。小包窝在另一个草堆,看是睡着了,含羞没有叫醒她,也不想将自己是女孩的事情告诉小包,前世的经验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翘着脚躺在草堆上,身下的稻草还是有些磕人,不禁动了动,整理草堆,却翻落出一个破布包裹,一个白玉坠子露了出来。含羞拾起那坠子,上刻一个嫤字,见小包睡着,偷溜至后院,将那坠子藏在树洞里。藏好了,又重新回到草堆躺下,脑子飞速转起来,照自己的经验来看,这副小身板大概六岁左右,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单凭一个嫤字玉坠,也无法说明什么。方才把了脉,身体还比较虚,目前虽说是跟小包一起讨食,可两个孩子难道要一直讨食么,那样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过的。
想起今日从那男子身上顺来的钱袋,不由摸出来,用手掂了掂里面的银子,大概有二十两左右,外加些铜板。不知这里银钱是如何换算的,明日且拿块碎银去试试。想那老板面慈心善,应该不会欺她二个小孩。
第二日,因着昨儿吃的饱了,今早起来二人脸上也多了几分生气,就着井水随便洗了洗,便起身去往镇里讨食。
一路上,含羞看到还有别的灾民,他们都是半路出来的,想来自己与小包是住的离镇子最远的了。看着这街上聚五成堆的灾民,含羞皱了皱眉,如此多的人乞食,二人要想讨到食物,那谈何容易。
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碎银,还真得好好感谢昨天那个男人,至少,她跟小包这段时日都不用担心挨饿了。
含羞正想着这事,突然小包拉着她跑了起来,“快些,狗蛋,王员外今日要布施,我才想起来,咱先去占个地儿。”
待二人跑到了那布施地点,早已有些许灾民在前面候着了,看场面不是很混乱,想是那些小厮的吆喝起了作用。含羞二人顺着那人群慢慢的就到了跟前,一人领了二个大白馒头,正准备去个角落,却是见到了大头。见他额上一片青紫,想是昨儿摔得不轻,这会儿正排在那里等着领馒头。小包自是怕的,大头往这边一横眼,便拉了含羞赶紧的离开。只是离去之时,那个站在王府门口的小男孩吸引了含羞的目光,那人,似是在哪里见过。
二人远远的离了去,靠着墙角填饱了肚子,含羞便让小包带着自己四处去逛,说是熟悉熟悉镇子。
这个镇子叫,龙圩镇,位于渊江上游,因着地势稍高,那多日的暴雨并未有对这个镇子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苦了那下游的城镇,连日暴雨,渊江水位猛涨,不知淹没了多少地儿,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派了永乐候前往渊江流域赈灾,哪知永乐候到的第二日,那一向坚固的渊江大坝竟然绝了堤,渊江下游近五十里城镇悉数被洪水吞噬。朝廷震惊,皇上于是又派了钦差大臣,赈灾的同时,找寻永乐候的下落,可这洪水许久不退,永乐候一家也觅不到寻踪。时至今日,过去了有半年之久,这龙圩镇上的灾民还是未见有消散之意。
龙圩镇不是很大,不多时便逛完了,此时将近午时,日头有些毒,二人感觉有些气闷,便寻了个阴蔽的地儿休息。屁股刚挨着地,身后响起几声坏笑,“哼哼,昨儿我一个人没提防你们,吃了亏,害我摔了个大跟头。今儿我可做足了准备,你们就仔细着自己的皮吧!哼!”大头身后站着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此时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们。
小包见这阵势,甚是怕的,含羞却不惧,正好差几个人给她练练手呢,看看自己如今是何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