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挑指于他:“你到底是玄月的王爷,还是西凉的说客?难不成你娶了西凉女为妃,心向西凉了吗?”
这一句太重了,皇上心中果真存了此疑,月惊枫只怕万死难逃,窦涟漪惊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上,此话太过言重……”
话未说完,被玄寂离冷声打断:“俪妃,别以为你与月惊枫暗中通气之事瞒得过朕的眼睛。”
窦涟漪一惊,这才发现窦婳姒一直侍立在殿内,并投来一记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豁然明白了,早就有人告过密了。
“皇上,此战万万不可贸然而开啊。”她苦苦劝谏。
玄寂离的眸光如数九冬天的寒霜,周身散发出俊冷的气息,声音更是冷削如冰柱:“你的意思,此战,朕一定会输?”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惶恐作答。
他不怒反笑:“那朕就不明白了,既然不会败,朕的爱妃还有众位爱卿为何反对?”
这问题不好答,众皆冒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无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情急之下,窦涟漪挺身而出:“万万不可。”
“大胆!”玄寂离猛然一掌击向书案,一桌奏折飞向底下,一道坚硬的纸质擦过她的额头,切割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滴了下来,盛怒之下的男人怒指于她:“此战,朕一日不胜,便一日不与你相见,若败,你我则永远不复再见,跪安吧。”
“皇上?”
她惊愕地抬眸,血蜿蜒向下,流了一脸,别具一种凄美之感。
男人断然转身,不再看她一眼,窦涟漪默然一会,伏地叩首:“臣妾唯愿吾皇所向披靡,早日一统天下。”说完,她站了起来,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出得怡心殿,焦急地守候在外的素云咋见之下,失声尖叫着迎了上来,一边抽出手帕替她擦拭一边惊问。
“他说与我不复相见。”
窦涟漪喃喃自语,声音说不出的凄切与悲哀。
“主子,您这是何苦。”素云一早便猜到结果多半不妙,只是没想到皇上会绝情如斯。
她机械地上了轿,男人愤怒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旋,心口如刀绞一般地痛不可抑。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到了门口,五儿嚷嚷着奔了上来。
窦涟漪还沉浸在与他不复相见的痛苦里,素云心中咯蹬一下,暗叫了一声不妙,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五儿,慌什么。”素云口里叫五儿别慌,自己的胲息其实早已加剧了跳动。
五儿哭丧着一张脸道:“皇上下旨,即日起主子移居冷宫,小皇子则交由其他娘娘照顾。”
“泽儿,泽儿怎么啦?”听到小皇子时,窦涟漪猛然惊醒,忙不迭地问。
素云赶紧安抚道:“主子别急,小皇子安然无恙,只是……”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儿子无虞,她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微皱了眉头道:“素云,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皇上下旨,即日起主子移居冷宫,小皇子则交由其他娘娘照顾。”素云无奈,只得将五儿的话重复了一遍。
轿上之人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双手死死抓住轿杆方才稳住了身形。
“皇上,您这不是要了臣妾的命吗?”她低低一声,仿佛一下子被人抽空了真气似地瘫倒在轿上。
窦涟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一坐下,她嗖地弹了起来:“泽儿呢,快带本宫去见泽儿。”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主子,小皇子已经被带走了,您别这样。”素云与五儿一起拉住她,五儿更是伤心得哭了起来。
她的神情顿时一僵,是啊,他现在恨死自己了,连不复相见的话都说下了,一念至此,心中如万箭穿心。
“知道皇上将泽儿交给谁照顾吗?”为今之计,窦涟漪只能替儿子安排一个好去处。
小英子正好打探回来,回禀道:“小皇子暂时住在皇后娘娘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