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承认替嫁一事了?”太后也觉意外,明知故犯可是罪加一等,对她与家人的胆大妄为愈加痛恨。
窦涟漪硬着头皮回答:“是,臣妾确实知道,相信事情的经过您已经知道了,请太后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饶恕臣妾的家人。”她跪在妹妹身边,深深地伏地叩拜。
“饶恕?窦涟漪,不对,应该叫你窦婳姒,你们一家如此欺君罔上,玩弄皇室于股掌之中,你觉得能轻易饶恕吗?”安景凉恨之入骨,如此好的机会岂肯错过。
月碧落则蹙着秀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俪妃,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别人倒也罢了,皇上待你情深意厚,你让皇上情何以堪?”
一个明着往死里踩,一个暗着拼命挑拨,皇后与皇贵妃终于一个鼻孔出气了,而且配合得如此默契,倒令她大开眼界。
殿外脚步匆匆,接着李莲成带了两个人进来了,那两人呼地跪倒在地:“罪民窦承先、罪妇兰氏叩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以及贵妃娘娘。”
窦涟漪娇躯一震,抬头一看,果然是爹爹娘亲也被带来了。
“爹爹,娘亲。”旁边的女孩欢叫着爬过去,搂住双亲的肩膀。
窦承先双眼欣喜地一亮:“漪……”蓦然回过神来,狠心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不肖女,还有脸回来。”
“爹爹,您打我。”女孩怔住了,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随即哭诉着扑进兰氏的怀里:“娘亲,爹爹他居然打我,呜呜,再也不理爹爹了。”
兰氏拍着女儿的后背像哄孩子似地:“漪儿不哭,漪儿乖。”
“什么漪儿,她明明是姒儿,老婆子你是老糊涂了吗?”窦承先咳了两声,见兰氏仍无察觉,忍不住斥责一声。
“够了,这儿是皇宫,不是你家后花园。”太后大喝一声,吓得一家三口齐齐噤了声,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太后方抚着太阳穴转过头来问:“皇帝,你处理吧,哀家实在受不了这本烂帐。”
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玄寂离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窦家女儿逃婚在前,窦氏夫妇欺君在后,按律当……”
“皇上。”窦涟漪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表情俊冷无温的男人,抢在那个斩字出口前恳求道:“这件事是臣妾的主意,与家人无关,要杀要罚臣妾一力承担,请别为难臣妾的家人,好吗?”
玄寂离的眉头轻轻一皱:“俪妃,朕念在你有孕在身不予追究,至于其他人,如此将朕玩弄于股掌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都是罪民的过错,您要杀便杀了罪民,女儿还小,她只是被罪民夫妇宠坏了,求皇上饶她一命吧。”花白的头一下一下叩击着地面,那咚咚的声响敲打在窦涟漪的心上。
妹妹上前抱住父亲,突然指着姐姐大声质问道:“皇上处事不公平,凭什么她没事?”
问得好,月碧落与安景凉同时暗赞了一声,这话简直道出了两人想问而不敢问的心声哪。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只有窦承先明白,全家人今天能不能脱罪,全指望着大女儿了,听皇上的意思,她已经升为俪妃,且有了身孕,而且他已经看出来了,皇上可不舍得罚她,更别说杀了。
“窦涟漪”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却也不敢再发声了。
“来人,带下去立即执行。”冷酷的声音如同地狱使者发出的催魂令。
而随着一声令下,守在门口李莲成仙尘一扬,宫人们在他的示意下扑了进来,窦承先沉痛地看着大女儿:“俪妃娘娘,罪民走了,您自己保重。”
“漪儿,不,俪妃娘娘,您照顾好自己。”
兰氏抓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抓本小姐,是她冒名顶替,你们应该抓她……”“窦涟漪”拼命踢打着宫人,指着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姐姐大嚷大叫。
“等等。”
窦涟漪自袖中摸出一道金光闪闪的东西,高举在手中,问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