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之前跟忆儿说起的,我一定要让她穿上最好看的吉服出嫁,我要让她穿上很多好看的衣服。虽然,她可能一辈子都穿不上我应允的,亲自给她的这些,但是已经答应了忆儿,我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就跟着这镇子上的老师傅学了几年那裁制衣服的手艺。然后我就在这里,用之前帮工攒下来的积蓄,开了这么一间也没什么生意的小铺子,一直到了现在。”
“那您后来,就真的再没见过忆儿,甚至都没打听到关于她的一点儿消息?即使是嫁出去了,也总是会回来娘家看看的,或者时间久了,您总能从她娘家那里听到点儿关于忆儿的消息啊。”
忆儿和李老伯的故事,果然就这样结束了么?心里说不上的难过,这样的感觉是苏说不出来的。没有那种大悲大喜的波动,没有强烈的感情。这样平淡的讲出一个过了这么些年,被时间冲刷的已经不那么重要的故事,没有那么激烈的爱憎。可是那种平淡,让人心中憋闷的,几乎要窒息了。
“没有,忆儿从没有回来过。我当然想着去她的娘家打听过,可是每一次也都是被赶了出来。她的爹娘本就讨厌我,这样对我也是自然的。女儿已经嫁了出去,又怎么会想跟我这样的人再有什么瓜葛?她爹娘去世也有二十多年了,她的唯一的弟弟也早就去了外乡谋生路。现在,这意屏镇里,除了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还记得忆儿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跟她没关了。和她有关的,可能也只是外乡的那个人家吧。也不知道,忆儿是不是也还记得意屏镇。会不会因为当初自己不能等我而后悔?其实她不知道吧,明明是我食言了,两年之期我并没有回来。”
“忆儿她……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去嫁人了?”
那么些年嫁出去都不肯回来,无论多恨自己的爹娘为自己安排下的婚事,也总不至于如此吧。而且,如果当年的忆儿真的是为了爹娘,所以没有跟着李老伯一起离开,也真的按照爹娘所说的,在李老伯离开了半年之后就顺从的嫁给了别人。这样一个为爹娘着想,听着爹娘话的姑娘,又怎么会如此决绝,与爹娘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是到了爹娘真的去世,也没有回来看上一眼。
想到这,苏洛有个很不好的猜测,可是她不敢说出来。
“不,忆儿她一定是嫁人了。现在在外向,儿孙满堂,过着很好的日子。”
甚至都没有问苏洛何出此言,李老伯摇了摇头,否决了苏洛所质疑的。
或许李老伯年轻的时候,冲动,莽撞,很多事情都来不及细细考量,可是却绝对不至于愚钝。这些话既然说出来之后,苏洛就有了这样的猜想。那这些在李老伯心里面回味了几十年,在他脑海中想了几乎一辈子的事情,那样的情况,李老伯又怎么会没有想过呢?
不过就是自己心里不敢承认罢了。
忆儿万一真的不在了,为什么不在了?李老伯不敢去细想原因。
这一辈子匆匆就过去了,让自己姑且再骗一骗自己吧。无论自己是否骗了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不是么?
下辈子,自己一定要死死的抓着忆儿不再放手,除非她想自己放手。
苏洛不明白李老伯怎么这么肯定关于忆儿的现状,她还想继续说着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却被逸随制止了。
“别人已经心知肚明,不想去拆穿的事情,你又何必非要说出来。把一切都说明了,你希望,却未必是所有人都希望的结果。”
凑近了苏洛,好像只是想离着她近一些,而不是要说什么的样子。逸随嘴唇并没有动,轻声的用只让苏洛听见的腹语说着,尽量的不让李老伯注意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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