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阵当中的试炼时光悄然流逝,吴懈恍然想起师父在他们进入魔法阵之前曾再三叮嘱过:“率先从魔法阵当中突围的人将会受到几乎是来自帝国的最高试炼奖赏。讀蕶蕶尐說網”而环顾此时四周的景物,以及身边的两位女魔法士,吴懈忧心如焚,他所担心的并非是能否得到那虚无飘渺的奖赏,而是可否尽早离开这个只度过半数关卡的墓穴。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在慕容梓苓的协助下,商婉柔的法力终于有所恢复,准备离开这个环境酷似外界的人造花冢,高阶圣光魔法在花冢穹顶之上恒久闪耀,穹顶的数十个开口直通外界,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地从外面的世界吹来,不似先前墓穴内的任何一处令人烦躁憋闷的沉郁气息,繁花似景,令原本心情低落且焦急紧张的三人稍稍放松片刻,从花冢内的布置看得出,这是由能工巧匠精心设计督造的,效仿凡尘俗世中芳草园地的设计,意在令埋葬于魔冢之中的亡魂能够在冥府中享尽凡俗世界当中的乐趣,花冢当中并未设置魔法幻兽对三人的行进加以阻止,也算让他们能够获得些许喘息之机,而在离开花冢之后的另一片更为旷大的空间当中,三人却逐渐产生了幻觉,眼前的陈设与站在身前的人都改换了另一番模样,身体本就虚弱的商婉柔,眼前出现的是在旋转阶梯下的骷髅法师,明明早已身形俱灭的它缘何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而相伴左右的吴懈与慕容梓苓二人却突然不知所踪。惊慌失措之余,商婉柔不得不竭尽所能施放出自己最擅长的法术——旋风术。反观手握魔杖的慕容梓苓,眼中出现的竟是在上次新生魔法竞技赛当中未对自己留丝毫情面的对手,那名暗系魔法施放者飞速念动法诀,几欲将自己摧毁在擂台之上,五颗泛着浓浓墨色的暗系法球在对手的发张之前渐渐催生,覆盖面积之广,让慕容梓苓无处遁逃,只能强行接下并予以反击,不及多想的她迅速做出了回应,她耗尽近半法力吸引身体周围暗藏的圣光元素到魔杖之前,随时准备将催生的魔法发射出去。意志力相对较强的吴懈在精神恍惚片刻之后便及时回过神来,背后背负的火纹长剑明灭不定,意味着吴懈的神识也在清醒与恍惚间摇摆不定,情急之下,吴懈伸出双手猛烈挥向自己的额头,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得到了片刻安神之机,而此时此刻,眼前的两位队友则魔杖相向,催生的魔法也已经由远及近即将对撞,眼看回天乏力,吴懈只得采取下下之策,默默念动冰系法诀,在二人身前塑出两道坚实厚重的冰墙,自己则险些被两道能量极高的魔法溅射而出的余波殃及,好在自己还有一柄火纹长剑可以稍加抵御,转瞬之间拔出长剑竖在身前,不知是因剑主强烈的自保意愿影响,还是长剑本身的异能,混合着圣光弹与旋风术的杂色法球在强烈对撞之后分成四个小型法球分别飞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中一颗在火纹长剑的抵御之下竟如水入汪洋般瞬时消隐无踪,原本抱着非死即伤打算的吴懈张开双目,眼前的一幕却又令他无所适从——两道坚实的冰墙在被混杂法球轰击之后砰然碎裂,几道结实的冰渣以溅射的方式继续向二人飞去,只有纤细法杖能够稍加抵挡的两个弱女子,终究还是如同弃甲之兵一般,在被攻势波及之后毫无抵抗之力地倒飞而出,两道鲜血从二人口中相继飙飞,好似天际彩虹般出现不久便又渐渐消逝。
之后的血雾迷蒙了吴懈的双目,都怪自己无能,连两个对自己无条件信任的伙伴都保护不了,眼前的路还很长,可是与自己相伴且希望一同闯出魔窟的队友却突然丧失心智自相残杀,同样险些被心魔所摄的自己即使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做出应急救护措施,还是没能令她们安然无恙。想起一路来静静呆在自己身后的她们,在关键时刻不顾自己安危挺身而出的她们,一阵强烈的刺痛涌上心头。吴懈紧攥双拳用力轰向自己所跪的地面,强烈的情绪起伏迫使他的魔性频繁波动,难以抑制的魔性血液渐渐蔓延全身,发髻无端飘飞的他此时赤红着双目,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体能的凶煞魔性,仰天怒号一声的他右手持剑左手执杖,眼前的一切瞬间变成了冰天雪地之景,从地底缓缓爬出的骷髅如成群的蝼蚁一般向三人方向趋近,地上躺着的也不是刚刚看到的慕容梓苓与商婉柔,而是一个身穿裘甲嘴角涎血的中年剑士,身体僵直不动的他手里依旧紧紧攥着一柄暗紫色的长剑,而他身前倒伏着的是一匹血红战马,战马同样身披裘甲,坚实的马掌在呼啸的风雪中寒光闪闪,吴懈突然意识到,这恐怕便是父亲战死的凛冬谷,而自己眼前的两具尸身便是自己的父亲吴鸿飞以及他呵护有加的战马,而凛冽的寒风将地上的积雪吹动得翻飞不止,最终洒落在吴懈父亲与战马的尸身之上,骷髅兵源源不断地向他们聚拢而来,魔化状态且处于盛怒之下的吴懈按耐不住体内涌动不息的力量,终于,他动了,向着密密层层的骷髅兵奔去,他用尽前时所学,一边挥剑一边催动法诀,硕大的火球从吴懈法杖前端飞出,而右手之上那柄长剑则在辗转腾挪之间挥落了十余个骷髅兵的头颅。
吴懈抛下轰击了成片骷髅兵的法杖,用最纯粹的方式扫尽余孽,一招风卷残云几乎令他在顷刻间统御了战场,身形不定的他身上早已千疮百孔,恶虎难敌群狼,纵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