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与兰若师妹在首日竞技结束之后便赶往医馆看望师弟娄晟,娄晟左胸缠满被鲜血染红的止血布,虽然缝合伤口后撒了一些剑伤药,但此时的他因左肺破裂依旧呼吸不畅,喘息间表情狰狞可怖,清风紧攥双拳,若此时师父还健在,娄宇溱怎敢下此毒手,明日若让我对阵于他,我一定原样奉还,让他知道我们泗水城并非软弱可欺。讀蕶蕶尐說網
兰若双手拼命摇撼师兄手臂,惶急道:“师兄,切莫意气用事,竞技场上没有常胜将军,擂台比武自古胜负有常,今日事出突然,娄宇溱虽然下手甚重,可你如今毕竟是一城长老,小心隔墙有耳,我爹在世时竭力维护诸城长老的睦邻关系,虽然门中未尝出现入围三甲的高手,但论名望却一直不在其余数城之下。明日第二轮比赛中无论对手是谁,你我二人都尽心竭力便了,所谓胜不骄败不馁,倘若一时占据上风,便生怠惰轻敌之心,早晚会被对手趁隙反扑,而今你我二人因师弟受伤便怀恨在心,自乱方寸,岂非正中对手下怀?师兄你三思啊。”“兰若你放心,明日一战我自有分寸,我们将师弟安顿好后便先回客栈歇息,明天一早再做计较。”二人辞别后走出医馆,兰若突然对清风说:“师兄,长这么大我只来过国都两次,上次来时我年纪尚幼,我爹见我觉得什么都新鲜便在当年的竞技结束之后带我迅速离开,如今物是人非,我还依稀记得街对面那家阎记典当行,当初我爹刚刚成为门中左使,薪俸没有如今这么高,当时身无分文的他曾在这里当过一本古本剑谱,不知如今论价几何,兴许早已转手也尚未可知。不如你我二人前去一探究竟如何?我临行前带了三千澜沧币在身上,想来赎回我爹的遗物也该够了。”
清风闻言随兰若大步向街对角走去,典当行门庭冷落生意萧条,偶见来客便热情备至道:“客官要典当旧物还是赎回自己的东西?”兰若踮脚仰头向颇高柜面中的伙计道:“十年前有位叫娄希冕的客人在贵行典当过一本剑谱,不知还在不在贵店库中?”“客官稍等,我是新来不久的伙计,对陈年旧事知悉甚少,我去问问掌柜。”伙计言罢便向台后走去,片刻后一位长髯长者虚步趋出,攀上柜面仔细打量台下二人,随后道:“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之久,可我老头子却清楚地记得这本剑谱的主人,当时年近不惑的他带着九岁的女儿只身来到我的典当行中,想要用手中的血色长剑换些澜沧币,说要给女儿买些东西,可是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将那柄长剑收回手中背在脊后,随即从胸前摸出这本剑谱,要我一定好好保管,待到风平浪静之后再来赎回,可他一去就是整整十年,当初我只用区区五十个澜沧币便将这本剑谱收入库中,想来必定意义非凡,我未曾轻易示人。想必你就是当年那个九岁的小姑娘吧?”兰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正待说时掌柜又道:“不知令尊近来可好?身边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应该就是你的情郎吧,刚刚我就看到了这位小伙子身后那柄长剑,正是当年令尊犹豫再三不肯典当的那柄血色长剑。”兰若双颊微红,却未加辩解,倒是清风抢先道:“掌柜切莫调笑我们二人,她是先师唯一的爱女,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情同手足。不知时隔十年之久,如今那本剑谱赎回需要多少澜沧币。”
掌柜遗憾道:“老朽年近古稀却依旧一息尚存,可惜当初的仗剑英雄却先我一步往生极乐。罢了,这本剑谱物归原主,我分文不取,正如你们目之所见,如今典当行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原本我守着先祖基业希望世代传承,可如今票号林立,典当行的掌柜纷纷另谋他路,整条街只剩我一家门店苦苦维持,等我作古之后,这家典当行恐怕也难以为继了,可惜这几个新招的年轻伙计又要四处奔波谋生了……”掌柜将剑谱搁置柜面之上,便佝偻着身躯落寞地回到屋中,伙计苦笑道:“掌柜为人忠厚老实,来往客商多慕名而来,有些盘缠有余的客商还会念及旧情故意将一些珍宝低价典当,说任由掌柜处理,自己不再赎回。可这夕阳产业能够勉强维持至今已是大幸,两位客官不必挂怀,自去便了。”言罢便做谢客状。
待二人出到门首,兰若面露不悦道:“师兄,其实刚刚我并不介意掌柜误会的,你又何必急于撇清你我二人的关系?”清风闻言忙说道:“师妹,师父曾再三嘱托我要照顾好你,他走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又怎敢再多考虑个人情怨,况且你我自幼相识,情同手足,如今师父仙逝,我们又大敌当前,还是多考虑明日一战才好。”眼见清风避重就轻,兰若也不便多做计较,便将手中剑谱递与师兄,随后二人大踏步向客栈方向走去。
翌日清晨,师兄妹二人前往地下擂台进行比赛抽签,兰若抽到的是来自紫琼城的娄秉杰,而清风抽到的则是连阙城娄宇溱的二师妹娄若曦,大战在即,众选手纷纷摩拳擦掌,未时开赛,此时便已纷纷入场,热身战结束后便可正式交锋,观众早已迫不及待,呼声高昂,引得擂台上众位选手也热血沸腾。
午时一过,未时金铁交并之声响起,裁判宣布开战后,各选手纷纷横执长剑俯身行礼,随后面容肃穆,开场后不久,兰若便被对手击伤左臂,对手臂力惊人,本就稍显娇弱的兰若第一次交锋时便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