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贾太后这次枯草热发作得尤其厉害,喉头都水肿了,引起窒息,呼吸不畅,虽最后在太医院的努力下,保住了一条命,却因为身体脱皮,皮肤溃烂,好几个月不曾下榻,苦不堪言。
大宣以孝治国,宁熙帝又孝顺贾太后,看得贾太后如此惨况,龙颜大怒,贾太后的枯草热不是一朝一夕,慈宁宫周围里外,从不栽花,太后向来很少碰含有花粉的植物,皇后妃嫔公主等女眷们日常去请安,不敢佩戴真花,皆以干花或者珠钗代替,就连在御花园摆宴,也是择的湖边一处光溜溜的亭榭,——就是因为一粒花粉可能就会让太后不舒服。
这次病发后,宁熙帝叫人去调查,才发现原来贾太后身边有个奴才,不小心误将一杯端给宴席中郡王的新鲜桃花酒,递给了贾太后。
那桃花酒是干桃花制成,花芯花蕊直接腌泡进去,残留了大量花粉。
贾太后就连接触多了花粉都浑身瘙痒不舒服,何况是饮下整整一杯,不死都算命大!
慕容泰的打算不言而喻,到时,想法子将那杯害太后病发的桃花酒由另一个有地位的人敬上去。
魏王听呆了:“你,你的意思是谋害太后?然后嫁祸给别人?”
慕容泰道:“我可没有那个雄心豹子胆,酒水本就是撷乐宴上的,与其让一个奴才不慎错拿递给太后,魏王何不移花接木,让另一个人拿了递给太后?”
魏王不傻,马上明白了,眼睛一亮:“最好要个地位不逊于本王的吃这个担子,——最好也是皇子,对不对?!呵,这样父皇便重视了!谋害太后,总比本王私自开矿的事儿,要大得多,哈哈!到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编排本王!哈哈哈,高,二少果然高!不过,那酒水,栽给谁合适?”
慕容泰笑笑:“太子地位太高,又有蒋皇后罩着,不合适。余下的八、九皇子,生母地位太低,不受皇上重视,威慑力不够,魏王栽赃了也没用,十一、十三皇子年纪又太小了,到时说小孩儿不懂事便能脱身,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谋害太后,所以也只有——”说到这里,他一停,故意叫魏王自己想到那个人。
魏王倒是精明,马上猜到:“老三?哈哈!不错!不错!本王就是讨厌老三!”这可真是好,一来帮自己转移视线,二来也来狠狠打击秦王。
闭上房门,慕容泰与魏王又协商了一下,见事差不多了,心头大石一落。
这个魏王,今天算是搭上了,今后吃糠还是喝粥,便全靠他了。
重生一次,老天爷就是要他来推翻秦王江山的,谁叫他为了个女人放弃了自己这么一块璞玉?
那就怪不得自己另投别人了。
等魏王坐上龙椅,他便是第一功臣。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叫魏王完全听命于自己,离不开自己。
想到这里,慕容泰嘴角笑意更盛:“魏王心情好了不少啊,我今儿来还带了件礼物,放在外面半天了,不如现在就呈上来给您?”
“好啊。”魏王笑道。
手掌拍了两下,侯府小厮将那“礼物”搀了进来。
头纱一扯,一名身姿比女子还要窈窕的男子俯跪在厅内的红毯上,头一抬,魏王深吸一口气,眼瞳仁一亮。
男子大约十八九,皮肤雪嫩晶莹,如牛乳凝脂,一双多情美目如罩朦朦雾气,看的叫人心肉发痒,鼻梁高挺而笔直,双唇嫩薄而纤秀,尤其眉眼间的几许自然天成的愁容,宛如美景,能让人欣赏半天而不眨眼。
“你是……”
慕容泰见魏王眼珠子都快要看得掉出来了,心内嗤了一声,果不其然,人家都说魏王风流成性,王府内美姬艳婢成群,收集的美人儿都快超过宁熙帝的后宫了,可他却听说过一则小道消息,这其实是魏王的伪装,魏王根本是不碰女人的,他有龙阳之癖,收集美女不过是掩饰他喜欢男子的脾性。
毕竟,宁熙帝就算再疼爱魏王,也不会容许一个偏爱男风、有可能会断子绝孙的儿子登上帝位。
这也是为何慕容泰以前少跟魏王来往,他是爱女人的,对喜好男风的男子,当然没什么好感。
可现在不一样了,魏王对于他来讲,真的是个再好不过的棋子。
一来,能利用他的身份帮他对付秦王,二来,若魏王真的完全不碰女子,就表示很可能无后裔,一旦登基,他慕容泰就更是有机会……前朝,没有后裔的几名帝王,皇位最终旁落,其中一个,便是落在了开国功臣的手上。
暂时停住了美梦,那个在洛阳春花了三千两银子的头牌小倌儿下颌一仰,见面前一名英俊年轻的男子,身着紫锦袍,气质尊贵,定是当今的五王爷、未来的主家,已是娇滴滴开了口,自报家门:
“奴家夜南风,是慕容二少请来,伺候五王爷的。”
三千两的银子到底没白花,头牌就是头牌,语气不卑不亢,既娇柔动人,又不自甘下贱,说是慕容泰请来的,而不是买来的。
魏王虽见过不少绝色美人,可一见这个夜南风,魂都丢了一半,一把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