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高的赤金福禄寿君?
云罗光用听的,都觉得咋舌。
唐韶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让众人如此吃惊?
当一担担的礼物流水似地搬进她院子,她也忍不住目露吃惊。
满室的金光灿烂、珠环翠绕,让她觉得自己跌进了锦绣堆。
晕乎乎的听苏夫人和许太太凑在她耳边笑嘻嘻地告之——婚期在明年二月,你就安心备嫁吧。
她还不敢相信以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大家都含笑看着她,一个个目光如探照灯般炽热,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按照习俗,他们要摆宴。
宴席一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去得月楼包了两桌席面,到了时间送到府上。
男女回避着在前院和后院各自摆了一桌。
云罗招呼着众人落了座,正准备举杯,就看到紫薇上前低声回禀——
“小姐,苏大人、许大人和朱公子一起过来道贺。这是朱公子送的礼物,大人吩咐小厮把礼物送给小姐你收着。”紫薇呈上一个不小的红匣子,描金的小锁精致异常。
云罗略略吃惊,这位朱公子还没有回京吗?
大家不由揣测匣子里的东西。
可朱公子这三个字却让坐在最远处的蒋太太、蒋芝霞眼前一亮。
云罗看了一眼之后就吩咐紫薇把匣子放到内室收起来。
她再次举起杯子,朝大家致谢。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活泼起来。
各式各样的玩笑话从夫人、太太、小姐嘴中冒出,大家应景地欢笑,一团和乐融融。
期间。或有人起身到云罗这边劝酒。或有人起身更衣,来来回回,好不热闹。
一顿宴席直闹了两个多时辰。才算结束。
正好前院传来消息,说唐大人、齐大人等人已经起身告辞,这时,诸位夫人太太才适时提出告辞。
云罗一一送他们到内院门口。
又花费了小半个时辰。
等能安安静静地坐下。已经快要近掌灯时分。
望着满屋子的聘礼和礼物,云罗正在头疼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云肖峰醉醺醺踏进了她的屋子。
屏退了众人,云肖峰把女儿一把搂在怀里说了一通的醉话。
无非就是“你母亲看不到这一日,否则该有多欢喜……”、“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啊……”、“父亲很欣慰,小时候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如今终于要交到旁人手里”……
诸如此类。
哭哭笑笑,发了好一通酒疯。
云罗却是只能竭尽所能地宽慰他,把他当成孩子般对待。
照顾了他大半夜。才总算把他哄着睡下。
她再洗漱躺下已经是凌晨时分,竟然毫无睡意。瞪着眼睛胡思乱想地直到天明。
鸡鸣之后,就再也躺不下去,起身梳洗时,铜镜中的黑眼圈实在太明显,她不得不用了两个熟鸡蛋敷眼睛,总算消了些下去。
忙忙碌碌地把昨天未来得及清点、收拾的礼物一一登记入库,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晌午。
云肖峰沉着脸进了她的屋子。
云罗一看脸色不对,就示意所有的人退下。
这才得知,去看云老太太的人回来禀报,说老太太得了肺痨。
这是要传染的,吃穿用度、服侍的人都得隔离开来。
而且稍不当心,就能夺了人性命。
怪不得云肖峰这样的表情。
云罗大骇,定睛朝父亲望去:“可找大夫去看过?会不会是误诊?”
心里却是如沸腾的油锅,什么样的念头都有。
如果真的是肺痨,会不会是云锦烟的手笔?
云罗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我不相信,另派了一个大夫去瞧了,是一样的诊断。”云肖峰语气渐渐颓然,眼眶里水光闪烁。
多年的恩怨,母子间的嫌隙,却在病痛的跟前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
甚至可以忽视。
云罗咬了咬牙,狠心道:“父亲,云二太太说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我在二妹妹、三妹妹中挑一个跟我一起嫁给拙……唐大人。”
“什么?”云肖峰豁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嗯……”云罗艰涩地点了点头,笑容发苦。
许久之后,云肖峰似下定决心般点头:“你不要管,万事有我呢。再说,唐大人也不会同意。”
再也不提云老太太的病情。
云罗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心底总有些惆怅和不安。
嫉恨如仇人的云老太太居然得了肺痨,也许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她逝世的消息,她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可是,云锦烟却再次让她重视起来。
这位三妹妹,心狠手辣,不容小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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