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了怀里。
云罗哪里想到唐韶会来这么一招,立即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可手肘一动碰触到他的伤口,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最后,就很乖顺地伏在他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
不是打定主意就是他了吗?生死关头时,满脑子只想着要和他“同生共死”,现在活下来了,自己又何必忸怩退缩呢?
云罗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借口,心安理得地躺在他怀里。
唐韶虽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但她从挣扎到顺从的变化,却给他传达了“她愿意”的讯息。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法伦理”,只想抱着她好好地感受大家都活下来的喜悦。
两人静静相拥,黑暗中有情意在流淌。
彼此都贪恋这种静谧的美好,谁也不愿意开口去打破目前的平静。
时间分秒过去,云罗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忍了一会儿之后。背上的抽痛以无比清晰地姿态冲击着她的每一根感官神经,似乎轻轻呼吸一口,都能牵动到背上的伤口。
她在他怀里挪了挪,换了个姿势。
唐韶温柔地拥住她,神色宁静。
过了一会,云罗又在他怀里挪了挪,唐韶的心底就有了疑窦。
他不动神色。手掌顺着她的背脊慢慢往下摩挲。就感觉到手心下的肌肉瞬间紧绷。
他立即停下,小心地扶起她,对上她漆黑的眸子:“你受伤了?”语气中浓浓的紧张。
“好像是……”云罗有些不好意思与他对视。“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背上好痛。”
她话还没说完,唐韶就把她扶着靠在他膝头,然后手一使劲。就把背上的衣料撕开,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本来血已经干了。可能你刚刚动过,又撕裂了伤口,这会儿,我先为你止血。”唐韶眉目中满是心疼。
露出背部的云罗却是臊得说不出任何话。只是轻轻点头放任他为她止血。
唐韶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轻轻地洒在云罗背上,细心地涂抹开来。涂完才想起来问云罗“痛不痛”。
其实云罗早就痛得麻木,所以这金创药涂上去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唐韶那怜惜的口吻无端端让她心神一荡,心念一转,就小声地说了句:“有点疼。”
娇憨地撒娇。
唐韶正在放金创药的手微微一抖,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手形。
“拙山。”沉默中,唐韶突然开口。
云罗趴在他的膝头跟着重复:“拙山?”淡淡的反问。
“我的字。”唐韶解释道。
云罗这才明白他是把自己的字告诉了她,示意以后让她喊他“拙山”。
“还有谁叫你‘拙山’?”因为背上涂着药,不能马上起身,云罗就乘机和他聊起来。
“几个长辈,还有几个朋友。”黑暗中是唐韶镇定的声音,安抚着云罗的心。
“长辈?在京城吗?和你感情一定很好吧,要不然,不是亲近之人你肯定也不乐意人家喊你‘拙山’,对了,这个字是谁给你取的,有什么说法吗?……”云罗闲话家常般地说着,唐韶却没有立即回答。
她心生好奇,不由转头循望,可是只看到他胡茬拉萨的下巴。
“嗯……”唐韶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间隔的时间有点长,“是父亲。口拙心笨、父爱如山。”
口拙心笨、父爱如山?
云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豁然开朗,感动道:“你父亲一定很爱你,要不然不会连送给你的字都要表达自己口拙没有办法表达对你如山的疼爱……”
却片刻都没有得到唐韶的赞同,她小心地放低语气:“你和你父亲感情一定很好。是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吗?”
“没有。”唐韶摇了摇头,似陷入回忆中,“其实,我和他很陌生。相处时,也很拘谨疏离,就像是远方的亲人,难得碰面,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一直以来和父亲相依为命的云罗来讲,她觉得这样的父子相处模式匪夷所思,不由吃惊道:“父子亲人间怎么会陌生呢?就算儿子小时候由家中女眷养育,可一般过了六岁,家中的父亲都会每日抽空去关心儿子的课业,怎么会陌生呢?刻板些,我相信,但也不至于陌生啊……”云罗说着自己的见闻,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师傅身边习武,到武艺练成才回到家中。那时,我已经二十岁了。”唐韶丢下一枚炸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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