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丽的姑娘倒茶。
秦枚轻轻蹙眉,将柳相生好生看了一遍,从容貌到身材再到衣着气度,她都一一给瞧了。秦枚虽是侯府嫡长小姐,但是不像安落梅那边拘谨受礼,她小的时候敢追着小谢打,现儿也就敢盯着陌生男子看。
看了好一会儿,秦枚用手肘捣了捣姚善宝,轻声道:“这位公子你是怎么认识的?怎生我瞧着愣是这般眼熟了……”一边跟姚善宝咬耳朵,一边眉心蹙得更深,她犹豫了会儿子道,“倒是觉得跟二叔长得几分相似,榕姐儿你不觉得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姚善宝自然不会说这位柳公子其实才是真正的秦家少爷,只站起来笑着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美丽的姑娘名字叫秦枚,是我的姐姐。这位公子姓柳,我在安平县的时候,柳公子很照顾我。”
秦枚听说是姚善宝原来的老乡,倒是客气了起来:“榕姐儿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亏得有柳公子照拂着了,多写柳公子。”
柳相生朝着秦枚淡淡点头,又问姚善宝:“你这大晚上的出来,必是有什么事情是来找我的,说吧。”
姚善宝这才想起正事来,将大概的情况跟柳相生说了,又说要借两件男子穿的衣袍,说得柳相生眉心凸得跟小山似的。
“去怡红院?”柳相生碧波扫了姚善宝一眼,摇头道,“我答应过秦二爷,若是哪天你在京城胡闹被我给抓住了,必是要我好生管教你。此番你竟然带着自己姐姐跑去青楼,叫我怎生不管?”
姚善宝轻轻锤了下桌子:“我把你当哥哥看才来找你的,你可别出卖我哇。你想想看,我是妆扮成男子进去啊,又没人知道我们是秦家小姐。再说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总之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完一个劲用手肘捣秦枚的肚子,秦枚也赶紧点头说:“是啊是啊,榕姐儿说得对。柳公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们怎么会想得起来去那种地方呢?我的后半生幸福可就靠柳公子了,你可得帮帮忙啊,你要是不肯帮忙,我就直接这样冲进去抓人了。”
柳相生没再说话,只是慵懒地倚靠在圈椅里,素手端着一杯茶慢慢品,清润的眸子亮晶晶的,不含一丝杂质。
姚善宝觉得,这个柳相生真是越长越好了,是不是这京城的水土养人?以前柳相生虽则皮相好,但是成天摆着一副死人面孔,经常性的眼圈下还有一片青影,如今不但气色好了,连神态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秦枚见柳相生并没有帮忙的意思,也有些恼怒了,起身就准备走人。
柳相生道:“姑娘且慢。”随即站起身子来,拍了拍手,外面便进来一个小厮,他道,“去我屋里瞧瞧看,照着这两位姑娘的身材,去拿两件男装进来。”
小厮应声去了,这下秦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既然柳公子有意相帮,怎么刚才还一副欲要拒绝的样子。”虽然说着话,但秦枚此番心情复杂得很,她真的猜不到小谢半夜去青楼到底是干什么去的。莫非是哪位姑娘病了?
也不可能。若真是姑娘病了也找小谢,就更可疑了,这说明小谢跟她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不可告人的地步。
换好装束,两位俏丽佳人摇身一变,成了京城里的俊俏公子哥儿。羽扇轻摇,眼波流转,好一个俗世翩翩佳公子。
带着姚善宝跟秦枚走到怡红院门口,柳相生嘱咐道:“既然来了此等地方,呆会儿就少不得要被一群姑娘给围着缠着,你们不要被吓到,一切听我的便是。”说罢,柳相生轻轻一甩袍角,大跨步往里走去。
姚善宝拽着秦枚,也匆匆跟了上去。
怡红院大厅里正歌舞升平,站在舞台中央正跳着舞的,是一位戴着面纱的身姿曼妙的女子。而小谢呢?小谢正坐在二楼靠边的一角,手上端着茶水,似是在品茶实则眼睛一直盯着那舞台中央的姑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