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荣将自己外衣解了下来,裹在姚莲宝身上,旁边姚善宝跟着搭了把手,将姚莲宝扶趴到姜荣后背上。
姚莲宝眼神呆滞,目光一直盯着洞口的方向,浑身都有些颤抖:“青文哥哥……青文哥哥……”
姜荣扭头,一脸自责严肃的样子:“姚姑娘,卓三公子就候在外面,我带你去找他。”
姚莲宝突然用双手捂住脸,将脸整个贴在姜荣后背上,只呜咽哭着道:“不要见他,不能让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知道了,他会不愿意娶我的。善宝不跟我抢了,我也愿意帮着卓二哥抓住那贼人,青文哥哥就会喜欢我了。不要让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他就会喜欢我了。”
“好,我不会让他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姜荣顿了一下,又郑重地说,“姚姑娘,我带你走另外一条路,他看不见。”
得到了承诺,姚莲宝激动的情绪这才稍稍好转一些,她紧紧抓着姜荣的衣服,泪眼汪汪地点头:“走另外一条路,我想我娘,我想回家。”
其实并没有另外一条路,不过是姜荣说来安慰姚莲宝的,姚善宝明白,她先出去到洞口,想着让卓青文离开。待得到洞口时,却没有看见卓青文人,她想了想,或许他走了吧……
姜荣背着姚莲宝回姚家的时候,姚家老两口并姚君宝夫妇正等在堂屋里,他们几人已经从村民口中得知姚莲宝安全的消息。
当时姚莲宝出事的时候,卓云嘱咐姜荣先不要告诉老两口子,后来他二人中毒,卓久年带着村民们去树林里找姚莲宝的时候,怕姚家老两口伤心,也未叫上他们一起去。
姚家夫妇等了一夜都没见到莲宝回来,这才担心起来,恰好当时萧皓容回来了,有萧皓容拦着劝着,姚家两口就心不甘情情不愿、忧心忡忡等在家里。好不易等到莲宝安全的消息了,却发现女儿……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
姚何氏当下哭得肝肠寸断,心里那个悔呀,同时也恨得牙痒痒。
当初她就说让莲宝去引贼人出来这事不妥,可偏偏有人拍着胸脯保证会没事,这下又怎样?出事了,莲宝出事了!
姚何氏将女儿搂抱在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宝贝肉”的叫着,姚莲宝却有些奇怪地望着她。
“娘,您怎么了?”
姚何氏使劲往脸上擦了下,止住哭,望着姚莲宝:“女儿,你肯说话了?”
姚莲宝没再多说话,只是将她娘推开,只身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姚何氏不放心女儿,只望了站在堂屋里的几人一眼,恨恨地跺了跺脚,追着姚莲宝进屋去了。
堂屋里,姚君宝吓得脸色苍白,她胆子小,刚刚又看见二妹那个样子,想想都觉得害怕。同时又心疼莲宝,虽然平时姐妹俩多有不合、也经常吵架,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莲宝她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姚何氏怕姚莲宝半夜里会想不开出事,因此拽着姚善宝,让她在这里陪着。她想着,万一要是莲宝想不开出了啥事的话,好歹姚善宝是大夫,可以及时施救。姚何氏觉得,这事善宝有责任,若不是她,莲宝也不会出事。
如此想着,姚何氏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为二女儿不值。
望着这姚何氏又对自己横眉冷对起来,姚善宝倒是无所谓,不回张家便就不回去,反正只要有医书在手,她在哪里都行。
姚善宝留在家里看着,张君深等人则去了卓家,跟卓云一商议,他几人打算夜探衙门府。倒是想看看,这衙门里的内奸到底是谁。因考虑到卓云跟姜荣二人身体尚未康复,张君深只打算独自前往。
他换上一身夜行衣,捏着嘴巴吹了个口哨,便凭空出现个甲军给他送了一匹马来。
那甲军一身玄色铠甲着身,黑暗中,张君深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玄甲军跪了下来,叩拜道:“属下拜见主公。”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件轻薄的衣裳,递到张君深跟前,“主公,大哥吩咐过了,若是主公单独行事,务必要换上这件衣裳。”
“这是什么?”张君深微微挑眉,用手指将那件单薄的衣裳挑了起来,拿在手里,垂眸看了一会儿,问那将士道,“防刀防剑的护心服?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用百年老蛇的蛇皮做的。”
那玄甲将士回道:“确实是玄甲军将士们用蛇皮做的,数月之前,兄弟们在营帐里发现了一条大蛇,便杀了它,用它的皮做成了这件。”
张君深却抓住了重点,唏嘘道:“营帐里出现蛇?”
“回主公的话。”那玄甲将士回说,“其实还不止这一条,当时营帐里出现了很多小蛇,后来经兄弟们查探才知道,这乃是南翎国奸人使的坏。当时营帐里出了敌军奸细,差点害了兄弟们性命,好在被老大给抓出来了。”
张君深点头,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又是玄衣着身,隐在黑暗里,浑身带着杀气,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
“我明白了。”他背脊挺得直直的,双手背负,立在夜色之中,淡道,“你先回去。”
玄甲将士走后,张君深将那件蛇皮做成的单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