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二狗有些吞吞吐吐的,一时回答不上话来,只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大哥李大柱,奈何李大柱根本不看他,李二狗有些心虚的样子,如一只哈巴狗一样低垂着脑袋,再不做声。
“是因为当时柳府不想生事,所以给了你们兄弟二人一笔不小数目的银子,柳府想要息事宁人,而你们兄弟二人因贪慕钱财,所以也就罔顾了亲妹妹的性命,是这样吗?”卓云声音抑扬顿挫,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十分有气势,将那李家两兄弟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李大柱开始怪弟弟李二狗,狠狠道:“都是你!当初小妹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就说要报官,你却不肯!”
听得李大柱现在将罪名都推在自己身上,李二狗也怒了起来,狠狠推了自己大哥一把,将他推摔得跌趴在地上,他恶狠狠道:“李大柱,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得了那钱你没拿吗?你没得着好处吗?你瞧瞧你自己现在穿的衣裳,你再想想你以前过的日子,你敢昧着良心说话!”
李大柱一脸的纠结,其实这七八年来,他虽然日子好过了,但是心里却愧疚得很。他心里知道,妹妹当初必是被柳家人给害的,不然妹妹好好的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他当时是想报官的,可是后来还是因为贪财,便跟柳府达成协议,也就算了。
柳家别说是在安平县了,就算是在祁州,在整个南梁,那名声也是响当当的。所以,他们想息事宁人,而自己跟弟弟二人又想要钱,他兄弟二人一经商量,狠狠敲了一笔银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李二狗见自己兄长没再说话,他气呼呼的,又低声嘟囔道:“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总之小妹也死了,我们家当时又那么穷。能够趁机捞到一笔银子让家里人生活都好起来,小妹九泉有知,也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李大柱别过头来,重重哼了一声,很显然,他对此事比弟弟二狗愧疚得多。
卓云冷眼瞧着互相推卸责任的李家兄弟俩,眼里俱是嘲讽之意,他轻轻哼了一声,嗤之以鼻:“这些钱,你们竟然也用得心安理得!我问你们,你们有何证据说自己妹妹当初是被柳家人害死的?”
李大柱想了想,似是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他道:“我记得,小妹在出事之前有回过家里一趟,她当时回来哭哭啼啼的,一直在说她不想害人。我当时就问她怎么了,问了好几次,她也不肯说,还让我不要再问了。在家歇了一夜,第二天她就又去柳家了。小妹出事之后,我几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对劲,小妹出事绝对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逼迫她做什么她不肯,然后遭人毒害。”
听完后,卓云向着鲁县令汇报道:“大人,关于七年多前的一起谋杀案,事情的经过,属下推断是这样的。柳府奶娘金牡丹,早就蓄意谋杀柳家二少爷柳相州,所以逼迫当时伺候在二少爷身边的李红芍往二少爷的药里下慢性毒药牛尾草。李红芍心善,不肯昧着良心做事,便没有答应金牡丹的无理、也可以说是几近于丧心病狂的要求,多次劝说无果,金牡丹第一次起了杀意。所以,李大柱会说,当时李红芍回家时状态不对。之后,金牡丹再次相逼,李红芍依旧不肯,这金牡丹见李红芍知道了自己想要杀人的秘密却依旧不肯一起狼狈为奸,便动了杀意。所以,她便将夜息花炼制的毒药下在李红芍身上,也就是如紫衫姑娘刚刚所说,李红芍在死之前跟得了失心疯一般。可是,即便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是知道是谁害了她,刚刚紫衫姑娘也说了,红芍姑娘在临死之前是掐着金牡丹脖子说要掐死她的,是吗?”
紫衫望了金牡丹一眼,见她一改往日的端庄温和,此时变得十分恐怖,她身子抖了一下:“奴婢……奴婢……”
卓云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严肃道:“公堂之上不许说谎,你只需说是、或者不是,但是你记住,你要为你今天在公堂上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
“是,奴婢明白了。”紫衫俯身朝着鲁县令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方实话实说道,“奴婢当时跟红芍姐姐关系很是要好,所以一听说红芍姐姐出事了,奴婢立即就赶过去了。奴婢赶过去的时候,红芍姐姐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她不停地用手抓自己头发,面目十分狰狞,还不停用手去挠人。不过,她当时虽然很是凶狠的样子,但到底也没有害其他人,只是抓着金姨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说要掐死她。”
卓云朝着紫衫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问金牡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牡丹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三两个捕快立即将她压制得更紧,金牡丹嗤笑一声,问卓云:“卓捕快,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算不得数的。”
卓云指了指折花:“有证人折花在,你还想狡辩?折花,本捕快再问你一次,你如实回答。当初你往柳二少爷药里下药,是谁指使的?”
折花又用眼角稍稍瞥了金牡丹一眼,身子一直哆嗦着,她颤着声音:“民女……民女回大人的话,是……是柳大少爷的奶娘金牡丹。”
卓云又问:“那你后来为何又离开柳府?”
折花回道:“我见老爷夫人都死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