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叔家就住在姚善宝家隔壁,所以,姚善宝家烧肉,那香味是肯定可以飘过去的。
姚老婆子已经大半个月没吃肉了,见大儿子家又吃肉,自然乐颠颠跑过来。
“富贵,你最近是不是捡到银子了啊?怎么昨天吃肉,今天又吃?”姚老婆子扭着臃肿的身体,边说边已是大步跨过来,推了姚君宝一把,“去!你一个嫁出去的贱丫头也有脸回来吃肉?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姚家姐妹都怕这老婆子,尤其是这大房的三姐妹,小的时候没少被奶奶打骂。
所以,姚君宝纵使对自己奶奶有千百个抱怨,可她也不敢怎么样!
她不敢没关系,姚善宝敢啊!
老婆子抓起筷子就要夹肉吃,姚善宝将盛着肉的碗立即端开,然后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盯着老婆子瞧。
姚老婆子登时就怒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怎么的?我是你奶奶!你个贱丫头想造反啊?我告诉你,今天别说是我吃了,就算是大山二山跟仙宝来吃,那也是应该的!你们是兄弟姐妹!有福当是同享!”
放你娘的屁!姚善宝心里早骂开了,她将肉端离桌子远远的,眯眼微笑:“奶奶,我爹是您的儿子,我是您的亲孙女,是吧?”
姚老婆子“呸”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然后说:“既然你这贱丫头知道,那还不将肉给我?姚善宝,我告诉你,别以为有村长给你撑腰我老婆子就怕你了……我呸!他卓久年算个屁!搁在十年前,老娘少了不弄死他!”
天色已经晚了,下田干活的村民们都纷纷扛着锄头往家走,不少人路过姚善宝家。这老婆子话喊得高,刚刚说的,自然落到了一些村民耳朵里。
姚富贵觉得,不管怎样,这至少是自己娘啊,给吃点肉,也是该的。再说,自己娘骂村长的话要是被那些爱嚼舌根的村民听去了,也不好。毕竟,家和万事兴,只要那边不太过分,就行。
“善宝,咱们昨天刚吃过,今天的肉煮得也多,你拿个小碗来,分你奶奶一点。”然后吃力地站了起来,想要夺过姚善宝手里的肉碗。
可姚善宝就是不想给:“爹!不是我不孝顺!我是觉得爷爷奶奶还有二叔一家,他们根本就不将我们当做人看!是!家和万事兴,他们但凡待我们五分好,我们可以回报七分!可是他们连你跟娘都舍得打!你觉得我们跟他们还能和睦相处吗?我不管!肉是我的,我就是不给!”她一把护住!
姚老婆子恨得牙痒痒,她记得之前善宝这个贱丫头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死里逃生之后,反而厉害许多了呢?
上次敢打她,这次敢不给肉吃,下次指不定怎么样呢!这怎么了得!
姚老婆子彪悍得很,伸手就抄起搁在一旁的扁担,然后狠地向姚善宝挥去。
姚善宝措手不及,她反应过来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会一命呜呼的时候,傻子君深竟然替她挡了。
姚老婆子有蛮力,一扁担好巧不巧砸在张君深后脑勺上,张君深脑袋立即出了血。
姚善宝惊叫一声,然后目光恶狠狠地瞪向姚老婆子,她胸口直起伏,最后将盛着肉的碗高高举起,再使劲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姚善宝怒吼:“他妈的谁也别想吃!”说完还用脚在肉上使劲踩!
张君深被人打了!张家独苗苗被这个蛮横老婆子打了!回家路过姚家门口的赶紧跑进来看。
姚家老爹老娘,还有两位姐姐都傻眼了,只有姚善宝伸手去扶住了大傻子。
张君深头上一直流血,姚善宝倒也镇定,她只冷冷对大姐说:“去将我刚刚采回来的草药拿来!”
姚君宝已经傻了,听到妹妹的话,她赶紧点头去了。
姚老婆子左右瞧了瞧,见村民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她心里发虚。万一要是这傻子被打死了,可怎么办?打死也不关自己的事,哼,谁让善宝这丫头不让自己吃肉的!
“都怪善宝这贱丫头!”姚老婆子扔下扁担,嗫嗫喏喏地骂了几句,然后晃晃悠悠就跑走了。
姚善宝将能够止血的草药放嘴里嚼碎,又让大姐去扯点纱布过来。嚼碎的草药敷在额头上,再用纱布紧紧缠绕住!
确保止住血后,姚善宝这才去推大傻子:“君深?”
张君深感觉有点晕乎乎的,他左右甩了甩头,这才眯眼望着姚善宝,嘴角微微有笑意:“我不疼……还好打的不是你……我没事。”
姚善宝伸手抹了把泪,然后瞪着姚老爹,眼睛红红的:“爹,我丑话说在前头,往后那边的人要是再敢踏入我们家半步,我就打!我管他是谁!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可别人对我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姚善宝!我不是好欺负的!”
姚何氏这次难得跟小女儿站在一条线上,也恨恨道:“姚富贵,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你但凡要是有点出息,我就不会受今天的苦!”说完觉得心里委屈,抹着泪就跑了。
姚君宝姚莲宝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