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玥锋,你莫不是有意与我为难,永城内谁不知你只有一弟,如何又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来?是了,方才这小子对本少爷肆意辱蔑,难道也是受了你的指示,还是你訾府仗着自己势大便不将我们姚府放在眼中?若是让父亲知晓今日之事怪罪下来,你訾府一门有谁能够担当。只是本少爷素来宽宏大量,你便让你这不知事理的乡下兄弟给本公子好生赔个罪,本公子便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了”,这永城之中当然想不出能有谁足以挑衅父亲的权势,姚骅恒思及素日里父亲与訾府的怨隙,更是趾高气扬了几分。
柳眉一挑,紫妍倒是好笑这姚骅恒果然只是酒囊饭袋,如此容易暴跳如雷,摒去其他的因素,他的心性确实是极为简单的。
想到此处,紫妍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无辜的眨了眨眼,扬声惊奇道:“这话听得我实在不解,莫非公子竟是知府之子,素闻姚知府刚直不阿明镜高悬,永城繁华安定若此,姚知府自然居功至伟,统辖城池尚且如此,姚知府治家应当更加严明自律才是。只是绵花卧柳,强抢民女,皆不是君子训导,公子这般作为莫非是姚知府平日里忙于城务疏忽了教导公子德行的缘故?”
瞧着她那精怪的小模样,逸轩与玥锋相视一笑,果然不愧是妍儿,明里暗里的一番话,虽是颂扬,实则却对姚知府教子不严好犀利的责问,偏偏这话即便是传到姚知府耳中也无法反驳,这两年来妍儿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过让人惊讶。
“你……”,姚骅恒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嘴上功夫确实了得,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继续争执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正要呵斥家丁快些将衙役们唤来好生教训这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方才被他踢打泄气的随从却强忍着恐惧靠近,低声劝道:“少爷,这小子来者不善,咱们又理亏在先,这么多人瞧着,若是闹大了叫老爷知道今日的事,少爷您也不好交代,不如咱们先行回去,待查明了这小子的底细,咱们再好好教训他也不迟”。
随从的话仿佛是一桶冰水瞬间浇醒了姚骅恒的理智,险些忘了,平日里他的这些荒唐事可是从不敢让父亲知晓的,父亲本来就很是不满他的不思进取,若是让父亲得知自己竟在訾玥锋二人面前落了下风,连累的他也失了颜面的话,恐怕母亲也不能阻止随之的重责了。
思及此,姚骅恒不由的瑟缩了下脖颈,滔天的气势立刻沉抑了下来,心里生了退却的念头,却碍着紫妍嘴角了然的笑意,狠狠地暗中瞪了随从一眼,色厉内荏的高声道:“念你初来永城,难免失了分寸,本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你这次,以后给我当心点别再惹到本少爷头上,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说着,不去看紫妍三人脸上逐渐加深的笑意,有些窘迫的带着随行狼狈逃窜离去。
有些好笑的看着姚骅恒的背影,逸轩低声笑道:“妍儿的口才甚是了得,姚骅恒今日撞上前来,这后果恐怕不是一顿训斥而已吧”。
方才紫妍暗讽姚知府时,人群中有几人面色极度愤然,显然并非寻常百姓,姚骅恒平时拈花惹草也便算了,今个儿竟然惹上了歆竹,还不知死活的挑衅,既然如此,紫妍干脆送佛送到西,让姚知府得此机会好生教育一番他那不成器的子嗣,逸轩他们更是瞧得明白,乐得在一旁欣赏妍儿她如何“兵不血刃”便叫姚骅恒知难而退。
“少爷”,如此一场好戏缺了主角自然是没有再围观的必要,众人方想要散去却瞧见原本冷酷悍然的歆竹笑颜如花的走近男子身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竟是熟识,可怜了姚大少没那份眼力见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紫妍几人无心去在意众人的想法,径自消失在食为天的大堂内,眼瞧着人群松动了许多,雁清这才舒缓了口气道:“永城内的女子实在太过热情,不似阑清城中尽是些姣花软玉的木头美人,虽说女子娴静为美,但是却比不得方才那女子率真生动更为打动人心”。
回想着方才歆竹利落的身手,雁清微有些羞赧,自己的武艺若是同她交起手来只怕也讨不得什么便宜,看来日后愈发不能懈怠了才是。
安宸若无其事的继续把玩着珠钗,听着他的感慨,斜挑起嘴角戏谑道:“哦?你若是不说我倒是险些忘了,雁清你年岁渐长,确实也是时候寻个知心人陪伴才好,不如少爷我这就前去为你打听一下那女子可有定亲,若没有婚约在身便替你圆了这段姻缘若何?”
“少爷”,到底还是刚刚成年的少年,听到这句调笑,雁清立时通红了面颊,口中嘟嘟囔囔却不知该怎样回话才好。
安宸也不再为难于他,只是轻笑着摇首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示意雁清递上碎银,将珠钗直接放进他的手中,这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寻常女子哪里会有那等矫健身手,能允许自己的丫鬟习武,想来方才那人口中的訾府小姐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吧。记得义父曾经提起过仅有一面之缘的訾府家主,似乎同祖父、父亲都有极深的渊源,訾氏远航之名驰闻天下,如今只看他膝下二子也确实无愧他当世人杰的美名了!”
“是啊,雁清还是头一次瞧见容貌气质能同少爷您相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