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左翊心中暗叹帝后果真一般痴傻,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劝道:“皇后娘娘深情乃是众所周知,虽说亲口提出这般要求必然心底也极是痛苦忧闷,如今你有这等闲暇在此闷头饮酒,倒不如去看望皇后娘娘,娘娘本就玉体羸弱,素日你百般照料亦是难见成效,太医也多番嘱咐不得令娘娘郁结于心,莫要为了苏月莲而伤了娘娘”。
左翊实在忧心帝后不欢而散,以慕容嫣那样脆弱的身子骨,怎能经得起剧烈的喜怒,赫连修泽此时却微有了些醉意,此时听左翊剖析厉害虽十分担忧却强自嘴硬道:“朕今日便让众人知晓,朕乃九五之尊,无论何事都不容许他人指手画脚”。
“既如此,皇上您就独自强撑,切莫到了最后后悔莫及便可”,左翊无奈叹息,心中暗忖这无论男女,一旦心有软肋,果然都有些不可理喻。
正思忖中,暗处传来一声通传:“皇上,凤仪宫急报”。赫连修泽的酒杯险些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便是方才还面色轻松的左翊也不禁气息一沉,他已经听出方才乃是赫连修泽暗中培养的暗卫首领,“速速禀报”,赫连修泽丝毫不在意左翊在场便喝令暗卫现身禀报,暗卫闪身立在殿中,气息沉稳的好似方才就身在此处不曾移动,“方才凤仪宫暗卫来报,皇后娘娘方才气息不继,心悸之症似有复苏的迹象,暗卫本欲来报,娘娘却执意拦阻,直至太医前来,娘娘心悸之症稍解,如今凤体虚弱,正卧床休憩”。
暗卫平静如死水的声音不慌不忙的讲述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未察觉到赫连修泽嗜血的眼神,“大胆,皇后不适你们竟敢拖延多时才前来禀报,若是皇后凤体有恙,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赫连修泽自听闻慕容嫣身体不适瞬间便醉意全消,此时面色冷沉的看着平淡如水的暗卫,恨不得将其斩于当地,还是左翊冷静自持,沉稳道:“皇上,皇后凤体违和,您还是早些过去探望,至于暗卫只是依从娘娘的旨意行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朕这便前往凤仪宫,今日天色不早,左相便留宿在宫中吧,朕稍后自后殿沿近途前往,殿外众人既不知朕身在何处,你便在此安歇,有方远守护,宵小之辈也不敢前来”,赫连修泽虽心系慕容嫣,却也并未忘记安顿左翊在宫中留宿,将诸事安排妥当,赫连修泽转身自后殿悄然而出,暗卫则不动声色的随行而去。
殿内少了方才的推杯换盏之声顿时沉寂了许多,左翊心神难安的啜饮着杯中之物,原本香醇的佳酿此刻也失了口感变得苦涩不堪,若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此刻陪伴在那人的身边的或许便是自己吧,心脏揪痛不已,那痛楚折磨着左翊的神经,左翊如方才的赫连修泽一般接连不断的狂饮,清醒的世界总是无法摆脱那些既定的遗憾,那便在酣醉的梦境中完满生命中的缺失,不如醉去,不如醉去……
重华殿本就是节庆之时东尹皇室宴饮享乐之所,平素里只有一众太监负责勤整殿务,并未添置多少禁卫军守卫,故而今日赫连修泽因与慕容嫣怄气便选了这僻静之处召来左翊同饮,原本想要伺候的太监早被打发了出去,殿外也只留方远领着些许禁军远远的护卫着。赫连修泽自暗卫处得知慕容嫣身体微恙,心急如焚之下为求速度便从后殿直接绕行而去,殿外方远等人毫不知情的继续候在殿外。且不说慕容嫣见着赫连修泽委屈凝噎,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让年轻的帝王心如刀绞,连番的温声哄劝才勉强让她破涕而笑,赫连修泽尽扫苦闷满怀怜爱疼惜之情,凤仪宫中一片温情脉脉,却不知与之比邻的莲华宫内正有人心思叵测,蠢蠢欲动。